我點頭,“絕對的愛。”
“那你為什麼對我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她撅起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如此模樣,我心疼萬分。
“我不好,我檢討;我不對,我有罪;是我錯,我該過。老婆,請你原諒我。對不起,是我傷了你的心,請原諒我,我會一輩子疼你愛你作為補償。有你開心省心,對你真心癡心,為你擔心痛心。”我說完,將她抱在懷裏,女人的淚,可淹沒整個世界,更何況一個男人的心。
同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單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而言,吳三桂何止勝過唐玄宗千倍萬倍。
我做了一番檢討,又算得了什麼呢。
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思如泉湧筆生輝,可若非急中生智,又何來迸發出如此才氣。
我笑自己,在冷小染麵前,我總是這麼賤。為了討好她,讓她開心,我不知跪了多少次搓衣板。
冷小染柔情萬種的樣子,我喜歡。她的嘴唇明明是軟的,頭發明明是軟的,心明明也是軟的,可有時,她總是要裝出強硬的樣子來。
她每繃起這個樣子,我的心,就像被錐子錐了的一樣疼。
冷小染吹幹頭發,鑽進了被窩。
她盯住我看了許久,盡管我沒看她,可依然感覺到了她的眼神。
隻是,我依舊裝作看書的樣子,很認真,嗷嗷待哺。突然,她按耐不住了性情,從我手裏奪去《平凡的世界》,將厚厚的一本書,唰的一聲丟在床頭櫃上。
我哈哈笑。
在被窩裏,摟著了她的身體。
“哦,對了,今晚不行。”冷小染推開我。
又來了,她最沒新意,每次都是這一招,盡管還是連環計。先是美人計,再上欲擒故縱計,最後,才是將計就計。
可惜,我不吃那套。
死死地摟著她,“為什麼不行呀?”
她撅撅嘴,示意床頭櫃上的那盒安眠藥。
“切,那隻能說明我睡眠不好,並不能說明我不行。”我不服氣,“不信,你試試。”
冷小染笑了,“試就試,我還怕你。”她臉色緋紅。
“Areyouready?”我問。
“Yeah。”她說著,翻爬到我身上。
我與冷小染,所有的逾隙。原來,一切不過是我杯弓蛇影,杞人憂天,我與她如此恩愛。
怎麼可能會有感情破裂的跡象呢?
每個人心中,是否都有一個美好的年代?在往事裏,在回憶裏,在當下,在未來,亦或者,隻是在想望裏,在夢裏。
那一晚,就是我與冷小染的美好時代。
冷小染趴在我懷裏,撩起她修長的蔥指,輕輕的刮著我下巴的胡髭,她最喜歡這樣。
“歐陽,下輩子你想做的什麼?”
我低頭看著她,笑,“下輩子,誰知道有沒有下輩子。”
“如果有,你想做我的什麼?”她堅持。
我搖頭。
因為,我不信真的有下輩子,若真的有今生來世,把今生的記憶帶著走進來世,那世界不早亂套了。
“你上次不是這麼回到的。”她麵露慘然。
“我怎麼回答的?”我問。
“你說,如果有來生,你要做我的兒子。”她嘿嘿笑。
“為什麼呀?”我不解,繼而,懷疑是否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她隻是笑,不說話。
“說呀,為什麼?”
“你說,你說。”她嘿嘿笑,“你說,想繼續吃我的奶子。”
我想起了,我說過這樣的話。可當初,我說了就開始後悔了,如果冷小染真的和齊曉光在一起,我做了冷小染的兒子,豈不是要喊齊曉光爸爸,讓他占我便宜。
不幹,堅決不幹!
夜深了,冷小染趴在我懷裏,睡得呼呼的。
而我,左右還是睡不著,想什麼呢?什麼都沒想,腦子裏一片空白,就是沒一點睡意。
在這樣的夜晚,我總能想到兒時的那個夜晚。
“下次回家,我一定要問清爸爸,那個晚上,外麵有沒有月亮,他是否披著銀白的月光,最後,還是回來了。”我對自己說。
冷小染在我懷裏,翻了個身,她睡得醉意濃濃。是否,在夢裏依舊牽著我的手,走向不可知的未來。
直到冷小染失蹤之前,我都不敢相信,我與她的愛,曾經信誓旦旦的諾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隻是在愛過一個人後,才是覺得,幸福不是,追來的。
她的幸福未必就是我的幸福,她的世界,未必就是我的未來。
等待是一件折磨自己的方式,與愛無關。就像這個夜晚,我等待著自己的瞌睡蟲到來一樣。
同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