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曖昧成癮(2 / 2)

她就是穿金縷玉衣,也沒法和冷小染相提並論。

狂心菩提:艾大毛還好嗎?

莫莫:一切安好。

狂心菩提:放假了,把他帶到成都來吧,我還答應了帶他去歡樂穀呢,對於小孩子而言,誠信比金子珍貴。

莫莫:OK

艾大毛於我,就像渡者,我在渡他,他亦在渡我。我在物質上,給予他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在精神上,卻給予我無窮無盡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恰恰是高樓聳立,紙醉金迷的都市所或缺的。

我感激艾大毛,或許,勝過了他對我的感激。

莫莫:我要去洗澡了。

狂心菩提:OK。

莫莫:不許偷看哦。

莫莫:微笑。

狂心菩提:你想我有雙千裏眼嗎?

莫莫:不知道。

狂心菩提:如果,此刻的我,擁有了一雙千裏眼,你還敢洗澡嗎?

狂心菩提:傻笑。

視頻裏,莫小青捋著鬢角的發絲,沉靜片刻。

莫莫: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莫小青的感性,瞬間,感化了我。如一陣醉人心脾的拂曉春風,絲絲涼意裏裹著醉心的春暖。

狂心菩提:睡覺覺了。

莫莫:好夢。

莫小青關了視頻。

躺在床上,依舊沒有睡意,滿海裏又浮現了那個黑暗寂靜的夜,唯有在靜謐的深夜,當我看清楚自己的心,那個夜晚的記憶,猶如雪地裏的一片血漬,鮮明而又刺心。

如果冷小染在我了無防備時,突然,風一樣的消逝在我的世界裏,我記憶裏的那片雪地,是否會多一片血漬?

我覺得一定會,因為,我的世界不能沒有冷小染。

此刻的冷小染,也會在床上反轉反側想念歐陽嗎?這樣的問題,形影不離地折磨著我,讓我寢食難安。

最終,還是起床,吃了片紮來普雄。

翌日,又早早醒了。推開窗戶,東方天際的魚肚白,猶如仙女的拂袖,絲絲掛在聳立的高樓間。

剛來這座城時,聽人說,這是一座來了就走不脫的城,可如今,我漸漸的開始厭倦,厭倦太陽從這座城再次升起。

或許,我是累了。

像所有的上班族一樣,我擁著人流的洪水,拚命擠上地鐵線。在地鐵裏,看形形色色的人,被形形色色的人看。

你在樓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人活一生,宿命早已定,要麼看風景,要麼當風景被人看。

在太乙樓下,遇到了董事長,剛看到他時,我目瞪口呆,驚訝地啞口無言。

“小夥子,我自認為我這相貌對得起世人,幹嗎看猴一樣看我?”董事長先開了口。

在別的公司,情況如何我不得知曉,單就在太乙而言,類如我這樣的職員與董事長,就好比宮廷裏不入流的侍者與九五之尊,雖說皇上一直未曾遙遠,可真的想見一麵龍顏,除了運氣,還需運氣。

可見,我的驚訝,並不過分。

“董事長好。”我擠牙膏似的,終於擠出幾個字,我的窘迫讓我自己都鄙視自己。

在電梯裏,我一直屏住呼吸。

“你現在是什麼職務?”董事長問。

“劇本負責人。”我聲音像蚊子一樣嗡嗡。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兩年了,我依舊是個劇本負責人,好意思說出來,其實,就蠻有勇氣了。

董事長沉默片刻,說,“是不是等不及了吧,小夥子。”

我笑而不語。

“都說這個社會浮躁,要我看,浮躁的不是社會,是人心,如果人心亂了,整個世界也就亂了。”董事長打太極似的,說些對我而言,還不著邊際的話,“試玉尚須三日滿,辯才還需七年期,我一直認為這句話很有道理,真金不怕火來練。”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白了,心裏一陣發涼,暗自埋怨,“辯才還需七年期,真的要七年,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出電梯時,董事長說,“小夥子,好好幹,這個世界是屬於你們的,你們才代表著明天。”

我差點崩潰,還屬於我們的嗎?眼見著我奔三的路,要走到盡頭,人都說三十而立,而我呢?功不成、名不就,至今還在思索何處是我家。長江後浪拍前浪,前浪終究會被拍死在沙灘上,有時候,看到九零後的茁壯成長,我就心急如焚。

董事長還說,辯才還需七年期。

我呸!用人單位又不是隻此一家,此處不用爺,自有用爺處,我犯不著在這裏耗青春。

劉黛詩越來越精神煥發了,迎來了人生第二春,可不是嗎?貝貝可以放棄一切來尋她,愛的深度,自然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