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正是春季,萬物複蘇之際,漫山的樹木鬱鬱蔥蔥,透著生機勃勃的景象。
此時山腳下,傳來一陣吹吹打打聲音。
一頭驢的腦袋被人帶上了紅色綢布的花,後麵的板車上拉著一男一女,兩個身著紅色喜服的人。
男子焦急的看著躺在驢車上眉頭緊鎖的女子,時不時的喚上兩聲。
痛!
很痛!
頭痛欲裂,腦中不多時出現很多的畫麵,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被塞滿了她的腦子。
想叫喊,可脖子似乎被人遏製住一樣,呼吸不暢,心口憋悶的很。
聽見耳畔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瞬間,睜開了雙眸,印入眼簾的是藍天,白雲,還有男子焦愁的臉。
“小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小妹?
歪頭瞅著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愁眉不展的臉上帶著一抹的擔憂,正在話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半晌,她才意識到,自己一覺睡到了古代。
“荷兒,你……可好點?”
為何妹妹一睜開眼,竟是如此陌生的看著自己,冷鋒擰著的眉更加的不解,伸手摸著她的額頭,驚喜的發現,小妹不燒了,臉上有了一絲絲微笑,少傾,又沉下了臉。
“莫不是燒傻了?”
看著小妹那癡癡的樣子,呢喃了兩句,片刻,握著冷荷的手,愁容滿麵的臉上帶著一股子的哀傷:“不論將來怎麼樣,你都還有哥,以後絕地不會讓你吃苦。”
聞言,驢車上的冷荷揚起一抹微笑,看在冷鋒的眼裏猶如五月陽光一樣的溫暖。
“謝謝二哥。”
接受了原主的記憶,自是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
“傻丫頭,你是我妹妹,怎的這樣客氣,都怪二哥不好,沒能……”二哥欲言又止,半晌,垂眸把冷荷頰邊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小妹,蕭遠那個人不錯,你嫁給他,不會吃虧,有什麼事哥在。”
說到嫁人,冷荷想起來了,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同時也是二哥出‘嫁’的日子,好巧不巧,兩人同時嫁入一家。
二哥入贅是蕭家的老來女,名叫蕭琪。
因為老來女,爹娘寵愛,養成了刁鑽,潑辣,野蠻的性子,十裏八村聞名,導致了無人敢娶,所以他爹娘一合計,幹脆找個上門女婿。
就這樣,原主的爹娘,為了給小兒子說親,便用了十兩的銀子把二哥‘賣’了出去。
媒婆為了多賺一點說媒的銀子,和原主的娘討價還價,說通了原主的娘,順帶用了一兩的聘禮把原主也給嫁了出去。
為了省一頓擺酒的錢,兩親家決定讓他們兄妹倆一同出嫁。
兄妹一同出嫁,這都還不算事,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她冷荷嫁的那人還是蕭琪的侄子——親二哥變成了自己的親姑父!
用原主娘親的話說,這叫親上加親!
冷荷心裏感歎,感情她和二哥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爺爺一腳踹,惹人礙眼的人。
冷荷“看著”腦子裏原主的記憶,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以後她冷荷就既是冷荷又是“冷荷”了。
“小妹……小妹?”
看著發呆的冷荷,冷鋒伸手推了推她。
“恩?二哥怎麼了?”
“想什麼呢!”
她回頭,瞧見趕驢車的車夫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冷荷湊到二哥耳邊低聲道:“想著剛才做的夢,我夢見了一個白胡子老爺爺,他教了我好多東西。”
瞧見小妹這樣的什麼,一時間冷鋒也來了興趣,學著小妹低聲的反問:“都教了你什麼東西?那個老爺爺有說是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