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你想不想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隻要你說,我一定陪你一起去!”
笑了笑,歪下頭,我衝他扮了個鬼臉:“天涯海角都陪我去?那你的MotonGP大賽怎麼辦?你站在冠軍領獎台上的夢想怎麼辦?”
他緊緊地勾起手指,將我布滿傷痕的掌背摁住:“我已經決定了,我會接受父親的安排去財團工作!MotonGP麼,是我過去的夢想,可是現在,它已經被別的夢想取代了——”
“那個新的夢想,就是你和我們的小小阿琪還有小小芷兒。等他們出世,我們要給他們一個最溫暖、最幸福的家,不用很大,可那裏有爸爸親手蓋出來的房子,院子裏開滿了媽媽親手了灌溉出來的鮮花!天氣好的時候,爸爸開著小小的甲殼蟲帶著一家四囗去湖邊野餐、賞櫻花……對了,芷兒,現在正是冬櫻花期,你要不要去看?”
“亂講!你這個國家不過是蠻夷之邦,哪來的冬櫻?你不要告訴我,要坐飛機帶我回國去看!”我嘻嘻笑著,用閑著的手刮刮他高挺的鼻梁。
他卻認真道:“真的有!我以前騎摩托車,曾經在一個山腳路過某個叫不出名字來的湖,那個湖的四周飛滿了櫻花,景色壯觀極了!回了家,我就上網查了資料,結果發現那種花就是冬櫻花。第一次進楓音學園,結果看到一模一樣的櫻花樹,我就在樹下多留了一會兒,沒想到……就這樣遇到了你!”
將額頭低下抵住我的,他輕笑著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
我卻不滿道:“你那天握住我的手腕握得人疼死了!對了,上回我問你——剛見麵的時候你之所以抓住我不放,是不是因為我和維多利亞講了同樣的話,你都不肯回答我!”
看見我撅起的嘴,他倏地吻了一下,然後認真道:“瞎吃醋!好吧,我告訴你一一我和Ellen小的時候都很淘氣,四歲的時候,有一次兩個人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打起架來,那個時候Ellen的力氣跟我差不多,結果大家兩敗俱傷,膝蓋都磕破了,血流不止,我們兩個就一起喙啕大哭。爺爺和瑪麗那個時候都在花園裏為玫瑰花除枝,聽見我們哭,他們跑來哄Ellen,結果我不服氣,就說他們偏心。爺爺說一一傷疤是女人的不幸,卻是男人的勳章,所以Ellen受了傷,需要爺爺奶奶的安慰,但是阿琪受了傷,卻應該自己站起來!”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所以後來維多利亞第一次見到你,也說了這句話,你從此就對她不同!”
丁書琪苦笑一聲:“你怎麼還是揪住這個不放?不過,的確如此。記得六歲第一次見她那天,也正是我爺爺和姑姑的忌日,她偏巧說了爺爺曾說過的話,我就立刻將她當成了親人,尤其我當時還在迷路,腿也摔瘸了,人又累又餓又怕又傷心又自責……”
伸出雙臂環上他的脖頸,我將臉頰貼上他的:“都過去了,其實……”
想起一件事,我撤回身體,頓了一頓才問:“阿琪,你母親人呢?”
阿琪皺起眉頭:“回來的時候,小GAY說老媽她突然收拾行李去了英國,據說是外祖母家裏有急事!”
想了又想,我開口道:“阿琪,你方才不是說要帶我去看櫻花麼?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對麵的男人笑彎了眼角:“自然是你說去哪裏,我們一家四囗就去哪裏!”
心裏一暖,我握住他的手掌被他攙扶著下了床。
換好衣服走到門外,他非要抱著我下樓,我嗔怪道:“我隻是懷孕,又不是殘疾!”
他卻執意不從,我無法,也隻由得他。
紅毯一圈一圈層層疊疊鋪就長長的旋轉長梯,猶記初來那夜,有個男孩曾透過尖券窗,以指為鏡,拍下了高懸中天的一輪明月。
此時,我也以指為鏡,東拍西拍,偶爾對準他俊美無儔的側麵,偶爾對準牆壁上那些俊男美女祖先的肖像畫,偶爾對準高不見頂的深邃堡頂。
終於踏下最後一級台階,穿過明亮的大堂,站到了陽光普照的噴泉廣場上,他將我擁進懷抱親了一口:“在這兒等我,我去取車!”
點點頭,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我伸了個懶腰。
“少夫人!”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一個醇厚的男聲。
回過頭去,我看到那個向來都是一臉嚴肅的帶肉兄:“哦,帶肉,是你啊!”
“嗯,少夫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帶肉兄的眼底閃過一抹自責和慶幸。
“帶肉!”認真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我輕聲說:“瑪麗夫人和伯爵大人一直都很信任你!
帶肉兄點點頭:“我知道!”
“那麼——”我驀然厲聲道:“你究竟為什麼要背叛他們?”
帶肉兄的腳步一退,搖頭道:“我……”
我也搖搖頭:“帶肉,以後不要再做糊塗事了!不管到底有什麼苦衷,背叛信任自己的人都不是件可歌可泣的事!”
帶肉兄驚訝地看著我:“您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笑笑:“剛來城堡時,我不知道是誰遵照伯爵夫人的吩咐幫著廚師趕廚娘,再在瑪麗的飯菜裏下了料;在鱷魚島遇到維多利亞和,我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知情人泄露了我們的所在;今早,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明擺著向愛德華堂伯和伯爵夫人通風報信,暗示我藏在書房,方便他們利用我去布局;隨後,我也不知道是誰駕駛一輛不能發短信的古董車戴我去賽馬場;我更加不知道是誰將自己的手機藏在腰間不肯借給我,卻在追真秦迪的時候給Cindy和維多利亞通了風報了信,說我換上了秦迪熊的道具服前往會場!帶肉,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