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所展示的是一幕人生的大悲劇,是人在命運麵前的弱小和無奈。其中各種的人物,不論是專製、偽善的家長,熱情、單純的青年,還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的男女,這些有罪的、無辜的人都不可避免地一同走向了毀滅。年輕的曹禺以極端的雷雨般狂飆恣肆的方式,發泄被壓抑的憤懣,毀謗專製的中國家庭和社會。

周樸園是劇中代表專製的“反麵”形象,作為資本家,他有血淋淋的發跡史,隻要有利可圖,什麼都做得出來;在家中,他更是一個專橫冷酷的封建家長,他的意誌必須被無條件地貫徹執行。這在他強迫蘩漪喝藥的一場戲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對侍萍的懷念也隻是停留於表麵,當真實的侍萍出現在麵前時,則馬上警惕起來,虛偽的本質暴露無遺。但曹禺並沒有簡單地把周樸園作為一個階級的典型,而是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塑造的,即使偽善,作家仍然還要為他分辨出刹那間幻出的一點真誠的顏色。

周衝是劇中一個比較理想化的形象,他的單純、善良和熱情,是否代表著年輕的未來的希望?但其實不然,作家在肯定他的熱情的同時,毫不客氣地讓現實的鐵錘一次次敲醒他的夢,他的毀滅也預示著他的理想與現實之間的格格不入。

當然,《雷雨》中最獨特最耀眼的人物是蘩漪。蘩漪形象的成功,主要就在於作者深刻地表現了她矛盾複雜的“雷雨式”的性格。她表麵上的壓抑、隱忍和心中燃燒著的對現實不滿的熊熊烈火使得整個人物形象充滿了無限的張力。她對周樸園表麵上是屈從的,但內心卻充滿了仇恨和反抗;她不顧一切地維護和周萍之間的感情,使雙方都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並直接導致了最終的悲劇,這與其說是愛的爆發,不如說是恨的宣泄。蘩漪是作者認為“值得讚美”的人物,所以在創作中,作者著力描寫了她因“環境的窒息”而做出的一次次“困獸的搏鬥”,以及在這一過程中生命裏所交織的“最殘酷的愛和最不忍的恨”。值得注意的是,曹禺對於中國現代文學人物畫廊的貢獻不止一個蘩漪,像《日出》裏的陳白露,《原野》裏的金子等,都是充滿了張力的鮮活而個性複雜的人物。

與《雷雨》相同的,曹禺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創作的《北京人》,其主題依然是對封建舊家庭的批判,但確是作家創作的一個全新的高峰,是曹禺追求已久的由“戲劇化的戲劇”向“生活化(散文化)的戲劇”轉變的實現。可以說,《北京人》是曹禺解放前戲劇創作的高峰,無論是思想還是藝術都標誌著曹禺劇作的最高成就。

《北京人》描寫的曾公館,是一個封建世家。這出戲通過三條線索來揭示曾公館走向崩潰的必然命運。一是曾公館的經濟破產。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大家門第,到曾皓手中已無力守成,連曾皓的棺材也被暴發戶杜家爭奪去了。二是隨著經濟衰敗而帶來的封建階級精神統治的崩潰。曾皓是這個封建大家庭中精神統治的一尊偶像,但由於經濟衰敗,偶像基石也不得不坍塌下來,變成一具僵屍。三是對人生出路的探索。《北京人》一方麵批判了把曾家蠶蝕一空的一群無用的“寄生蟲”,另一方麵又以巨大的熱情描繪了新的一代衝破牢籠、追求新生的痛苦曆程。瑞貞和愫方覺醒了,最後決定出走去,這是她們對人生道路的新選擇。這三條線索交織在一起,構成貫穿全劇的戲劇衝突,豐富、深化了劇作的主題,即新生必然戰勝腐朽,落後階級的滅亡,是不可避免的。

《雷雨》所展示的是一幕人生的大悲劇,是人在命運麵前的弱小和無奈。其中各種的人物,不論是專製、偽善的家長,熱情、單純的青年,還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的男女,這些有罪的、無辜的人都不可避免地一同走向了毀滅。年輕的曹禺以極端的雷雨般狂飆恣肆的方式,發泄被壓抑的憤懣,毀謗專製的中國家庭和社會。

周樸園是劇中代表專製的“反麵”形象,作為資本家,他有血淋淋的發跡史,隻要有利可圖,什麼都做得出來;在家中,他更是一個專橫冷酷的封建家長,他的意誌必須被無條件地貫徹執行。這在他強迫蘩漪喝藥的一場戲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對侍萍的懷念也隻是停留於表麵,當真實的侍萍出現在麵前時,則馬上警惕起來,虛偽的本質暴露無遺。但曹禺並沒有簡單地把周樸園作為一個階級的典型,而是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塑造的,即使偽善,作家仍然還要為他分辨出刹那間幻出的一點真誠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