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了?”羅飛的心驀然沉下,隱隱有了極為不安的預感。他開始進一步回想當時的情形:當時小E在重傷之下慢慢闔上了眼睛,脈搏也停止了跳動。但對方是否已確定在醫學上死亡?自己並無判斷的把握。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讓救護車栽小E去醫院搶救,或許能挽回對方萬一的生機。難道小E真的沒有死透,竟劫持了那輛救護車?

不過羅飛隨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對方即便沒有死亡,那兩處重傷也不是鬧著玩的。一處右肩部的槍傷,失血已經染透了他的半邊衣袖;另外一處則是脖子上的刺傷,傷口黑腫一片,確是中了劇毒無疑。而羅飛在現場已摸不到對方的脈搏,這說明對方至少已是瀕死的垂危狀態。就算他命大能僥幸存活,怎麼還不得在重症室搶救個兩三天的?若說他轉眼就能劫持救護車,那簡直和神話無異了。

可那輛失蹤的救護車又怎麼解釋呢?會不會是交流不暢失去了聯係,想到這裏羅飛便追問:“沒有我們的同誌在救護車上嗎?”

“本來是安排了人的,但護士說那是無菌車,我們的人不能上去。所以我隻好派了輛警車在後麵跟著。”

這樣的處置倒是沒問題,但效果顯然不盡人意。羅飛臉色深沉,繼續問:“後來呢?”

尹劍沮喪地回答:“那救護車開得太快,我們的人跟丟了。”

羅飛皺起眉頭,帶著責怪地口氣反問:“這事你昨天怎麼不說?”羅飛說的“昨天”顯然是指自己進手術室之前。

“當時沒覺得事情有多嚴重,隻以為救護車司機都喜歡開快車。隻要到120調度中心查一下,看看是哪家醫院出的車就行了。”

羅飛聽出尹劍話中的潛台詞,追問:“那現在呢?事情有多嚴重了?”

尹劍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說:“一個小時前,我們在郊外找到了那輛救護車。司機和護士都被捆在車後廂裏,但文成宇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羅飛一邊聽一邊分析尹劍的用詞。司機和護士被“捆”在後廂,並沒有被殺害,那警方必然已得到他們的筆錄。而尹劍兩次提到文成宇的時候,都加上了“屍體”這個詞。這說明從警方已掌握的情況看,文成宇尚沒有複活的可能。

羅飛稍稍放心了一些,問:“是什麼人幹的?”

“一個女人。她裝扮成護士混上車廂。隨車有兩個真正的護士,當她們質疑那女人的身份時,卻被對方用電棍迅速製服。”

羅飛聯想到前麵的一個細節,敏銳問道:“這個假護士是不是就是阻攔警察進車廂的那個?”

尹劍點頭道:“就是她--那個女人帶著口罩,所以遇襲的護士說不出她的容貌。”

羅飛邊想邊問:“就她一個人?沒有同夥?”

“有一個同夥,從身材看應該是個男人。這個男人事先襲擊了救護車司機,把對方捆綁後塞在駕駛室裏,自己則取而代之。等把車開到郊區後,男人來到車後廂,和那個女人一塊帶走了文成宇的屍體。”

雖然不抱希望,羅飛還是問了一句:“這個男人露出容貌了嗎?”

尹劍搖搖頭:“他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