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也應該夠了吧……”
“哪有要當新娘的人,這麼偷懶,居然賴了一個月的床,難道你不想起來穿上美美的婚紗嗎?不想拍婚紗照了嗎?不想跟我去度蜜月了嗎?”厲呈韞愈說愈難過,最後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他多害怕她要是這樣沉睡不起,那他該怎麼辦呢?
每天,他都在床邊輪播著她愛聽的音樂,有時候播放著他和心心合唱的歌曲,兩個五音不全的人,唱起情歌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答應過我,要跟我結婚的,不能說話不算數,要是你再這樣睡下去,要我一個人怎麼去結婚……”他俯身,親吻著她的指節。
“還有,我們的房子才布置到一半,你答應過要負起設計的責任,要我陪你去挑家具,怎麼可以偷懶,把這些工作都留給我……”他痛苦地把臉埋在她的手上。
朦朧中,向柔感覺到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她一直聽到有人在她的耳畔低語,隨著那些說話的聲音,腦海裏飛掠過許多片段……有他、帶她到公園教她騎腳踏車的畫麵,兩人一起被困在停電的電梯裏、一起在麥當勞吃著薯條,喝著可樂,一邊演算著數學題型,她在飯店那一晚對他溫柔的告白、他在除夕夜對她的深情求婚、他們一家三口一起逛街買家具,心心和他兩個人還試坐一張又一張的新沙發,他陪著心心試躺過一張又一張的兒童床……
所有的畫麵仿佛一部快轉的電影,一幕一幕地翻掠過她的麵前,仿佛有人每天都在耳邊替她溫習她人生最快樂,最幸福的片段。
她很想睜開眼睛,張開嘴巴,回應些什麼,但身體好重,眼皮好沉,她好困好困,怎麼也使不出力量。
驀地,一道低沉哀傷的嗓音緊緊揪住她的心,讓她萬分不舍,感覺到臉頰濕漉的,仿佛有人把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
她很想很想伸手拭去那個人的淚水,好想好想安慰他,叫他別難過……
“向柔?!”厲呈韞感覺到她的手指動了動,立刻激動地念著她的名字。
她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慢慢凝聚起焦距。
“向柔……”厲呈韞握緊她的手,輕喊道,直到確定她睜開眼睛,才發現這一切不是她的幻覺,她真的清醒過來了!
“我……怎麼了……”她喉嚨幹澀的張口說道。
“你生病了,記得嗎?”他提醒她。
“生病……我隻是感冒發燒,需要住院嗎?”她的意識有些混亂,隻記得自己在夜裏發了高燒,剩下的記憶全然空白。
“老天……如果你隻是發高燒,我和心心就不用掉這麼多眼淚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有多相信你……”厲呈韞用力地摟住她。
“昏迷?”她眨了眨眼。
“你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一個月?!”她驚呼道,隻記得自己睡了一覺,沒想到竟過了一個月,“那我們的婚禮怎麼辦?”
“你再不起來,我真的要娶別人了。”他忍不住威脅道。
“你敢!?”她柔瞪了他一眼。
“當然不敢。”他朗笑著。
厲呈韞陪她窩坐在病床上,一一向她陳述著這一個月裏發生的事情,在這不算溫長的日子裏,他曆經了生命的極苦與極甜,更真切地了解到擁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