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習作 by: 水森靜
我們的相遇就好像玩笑似的,但我真的沒有半點惡意。
五月份的學生會總選舉之後,要進行第一次的見麵會。就任副會長卻沒有半點感謝之意的我滿腦子都在打算著怎樣推托掉,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學生會室,就這樣看到了坐在會長席上的人物,頓時呆住,因為那個有著高貴、清爽、用水靈靈形容也不為過的美貌的人實在是太醒目了。
新會長看到我,立刻站起身來自然地微笑著。
“是副會長小田桐曉人吧?我是擔任本期會長的普通科的二條和規。”
這問候的聲音讓我所有的緊張感都變成一句輕浮的話衝口而出。
“真是超絕清潔感的臉啊,就好像沒長那東西一樣。”
回答我這派讚揚的是,對方抽搐著臉頰的大罵聲:“你、你把我當傻瓜嗎!!”
於是,本來就很不怎麼樣的普通科與藝術科之間的關係又增添了新的裂痕。
私立永林學院,我們這所宣揚知德感之調和全麵教育精神的學校分成普通科和藝術科兩部分。
普通科是初高中一貫製教育,高中部門加上考進來的外部考生共有六百幾十個學生,藝術科高中部則有三百餘人,又分為選擇了雕塑的我所屬的繪畫造型專業與攝影、影像專業。
把學校指定的製服穿得中規中矩的是普通科的學生,作了這樣那樣的重新加工,穿得有特點是藝術科的學生。
堅定地固守著校規的是普通科學生,以打破校規為樂的藝術科學生。
在學校用地裏,鎮座正東、保持著大正時代煉瓦洋建築風格偉容的是普通科的校舍。
正西邊,彙聚了現代建築精粹、不知該說是優美還是離奇、好像美術館或者音樂廳似的建築是藝術科校舍。
因為彼此的校舍遠隔西東,平時很少交流的兩科學生會怎樣把對方看扁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共同使用的特殊教室樓、學生食堂、操場和體育館裏,時不時會發生一些小磨擦,但雙方不是軟弱的優等生就是無用的藝術家,所以隻有磨磨嘴皮子就完事的程度。這種帶著惡意的無言的鬥爭看上去不可能有完結的一天,又方都在表麵上微笑著,但水麵下充滿了小氣巴拉的陰險記恨。
矛盾越積越多,發生大爆炸隻是個時間問題,我這麼認為。
“比起操那些心來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曉人同學。”
這樣斷言著的是藝術科攝影班的新銳,學生會書記安雲野洵。他運用著他那混血兒特有的白皙,雕像般分明的容貌和眼角稍稍下垂的色素淡薄的眼睛,讓多麼難以攻下的女人都成為他的囊中物,是個到高二就看女人的裸體看到飽的腐爛外表。隻有攝影技術是無話可說的讚,曾在膠片公司主辦的選拔賽上兩次抱了大獎回來。
“快點跟二條恢複邦交好不好。新學生會都成立一個半月了,你們倆還在那裏醞釀險惡氣氛,害我和小琴裏都情緒低落了。”
走向特殊教室樓三層的學生會室的路上,洵對我說著自我中心的建議。
“今天就要說服小琴裏當模特兒,絕對要做到,然後就……嘿嘿嘿嘿!”
賞了那個笑得很惡心的好銫假麵輕蔑的一瞥,我推開學生會室的大門……但是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站在眼前的是目前洵的攻略目標普通科的才女,會計佐倉琴裏。
“哇~我贏了,小田桐君!”
還是一樣的帶點脫線的感覺,露出開心的笑容,吐出異次元般的發言,真是個無法理解的女人,也許是腦袋好得過火就會變成天然白癡了。
“小琴裏,三天不見了,你好嗎?”
洵這個混蛋,發出過到暑假之羊要讓這個楚楚可憐的娃娃臉迷糊少女脫衣的豪言壯語。當然,脫了衣服攝影之後,肯定是順理成章地一口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