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餐者都是對生命及宇宙的敬畏者(2 / 2)

敬拜大自然,就是與存在於鳥兒、野獸及森林中的聖靈溝通交流;這也許是人類信仰最原始、最基本的形式,在德國及瑞士的高山洞穴內,可以看到舊石器時代的工具與穴熊的頭骨排在一起,似乎是刻意排列成某種符號的樣式:多數學者都將之解釋為一種對穴熊的敬拜,這些儀式存在於距今七萬年前,居住於此地的尼安德塔爾人之中。五萬年過後,居住在現今法國拉斯科的人類,創造了世界上首見的宗教藝術,他們在洞穴內的天花板上,畫上宏偉壯觀的野牛、黑鹿、高地山羊以及北極小馬的圖樣。

當加拿大政府派遣一支由愛斯基摩人組成的代表團,來參觀這些歐洲的洞窟壁畫時,這群愛斯基摩人一開始似乎無法看出這些繪畫的古老歲月,但他們卻深深體會到畫作背後的親密之情,並且禮貌地詢問能否見見這些栩栩如生畫作的創作者。所以,雖然重建祖先們的神聖宇宙足下可能的,但是人類在思想上仍有相同的一麵,就像像印第安人到現代還保留有狩獵與采集的生活方式一樣:達科塔的奧希耶沙,曾在一九一一年寫道:“每日狩獵時,隻要獵人們見到異常美麗或宏偉的景致,如山上一片雷雨雲上方的鮮豔彩虹、綠色峽穀中心的白色瀑布,以及隨著火紅日落而震顫的廣闊草原;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會停下來膜拜。”對這些人而言,地球與其中的生物,都天生擁有一種神聖的重要性。

對祖先的敬畏依稀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它觸動了我內在某個原始的部分。比如說,我曾經從位於佛蒙特內陸的家,開一個半小時的車前往死亡溪,去觀賞雪雁從哈德森灣岸遷徙到他們在切薩比克過冬的家。那裏,有八、九千隻這種大型鳥類,在沼澤或玉米田間休息及覓食,其它的同伴則在天上兜著圈,其數量之多,無論我用望遠鏡往那個方向看,都能看見滿天飛鳥。這麼多鳥在空中自由自在且充滿活力地盤旋著,這樣的奇景激起我滿腦子的喜悅,我隻能驚奇地瞪大眼看著。兩天後,我一位朋友也來到同樣的地點,卻發現所有的雪雁都已經離開了。而我,是何其幸運,有機會目睹他們一年一度的旅行。

無論是上千隻雪雁在秋天往南飛行時帶來的狂喜興奮,或是看著山雀來到廚房窗外的飼料盒進食的恬靜樂趣,兩者或許都是我們進化的遺跡。哈佛的生物學家威爾森認為,人類天生與其它生物間有種密切的連係!我們的神經係統經過了數千年與野生環境的交互影響而進化,因此我們對屬於同一家譜的動物們,會自然地有種迷戀的反應。他們喚醒我們自身起源的記憶,並且幫助我們了解自己在大自然中的根源。威爾森稱這種欲望為“親生命性”,意指對生命的熱愛,更廣義地說,是指我們容易被蝴蝶、藍鯨以及其它生物所煽動的傾向。“親生命性”可以解釋小孩為什麼容易被動物所吸引,威爾森說:“從嬰兒時期開始,我們便會快樂地注意到自己與其它的生物;我們學會分辨有生命及沒有生命的物體,並會像飛蛾撲火般地往有生命的物體靠過去。”小鵝就是以類似的方式認定並跟著他的母親(或是任何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而小孩似乎天生就喜歡跟著會彎曲扭動的物體。因此,虐待動物絕對是一種明顯的征兆……顯示這個人在年輕時的情緒發展上有著嚴重的問題。因此,與其它生物建立健全的關係,是小孩在成長過程中一個相當必要內心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