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
白T恤,牛仔褲,清新的像一朵小百合花。
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她張開了雙臂,眼睛紅腫著,裏麵卻是滿滿的笑意。她扁了扁嘴,聲音嬌嬌的,“抱。”
正午的陽光強烈而明亮,他揉了揉眼睛才敢又看過去。
她隻定定的看著自己,固執的伸著手臂,眼淚卻劈裏啪啦的落下。
不隻是靜水深流,安靜的眼淚也落得多些。
明明是那麼難受,他卻聽到自己心底,花開的聲音,清越美妙,又甜蜜酸軟。
男人邁開長腿,幾步奔了過去,把她扯進懷裏。
真的是她,一如記憶中的柔軟溫暖,帶著她特有的淡淡的水果香氣。
鼻子酸的不行,眼睛也脹痛,他卻輕笑起來,“我的安安,我的安安。”
喜悅在胸口聚集,裝不下,於是湧上眼睛。
她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嗯,是我,是我。”
有小河,從他的眼裏,流進她的脖子,她頓了頓,抱住他的腰,咯咯的笑了。
(全文完)
番外:江震庭
我出生在一個豪門世家。
那是真正的豪門,如果在古代,必定是馬桶都要鑲金邊的那種。
這本來是一件極好的事情,還有什麼比在一個拚爹的年代能有一個有錢的老爹更好的事情呢?
所以我從小就很自豪,我一出生,就比別人要高貴和富有。
直到我10歲,我才發現,豪門世家的人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而我的父親,作為江家的長子,因為身體孱弱,性格懦弱,早就已經成了這個家裏最不入等的一個人了。
這個家族的家長,是我的二叔,我父親的親生弟弟。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從小不缺錢,但,也隻是不缺錢而已。
生活談不上多麼奢侈富貴,更談不上受到家族的重視和裏裏外外的人的尊重。
就連傭人,都曉得見風使舵趨炎附勢,所以,每個人都是圍著二叔家裏轉的。我們家,永遠都被排在最後。
正因為這樣,我從小就很好強,做任何事情都很努力,不願意比別人差一點,更不願意被人抓到半點把柄。
而允庭,我二叔的獨子,我的堂弟,卻從小就活的順逐愜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盡管這樣,家族的人也都隻看得到他,看不見我。他張揚不羈是有個性,放浪形骸則是人不風流枉少年。而我的勤勉和努力則被稱為笨鳥先飛,我的聽話和恭謹更被叫做唯唯諾諾。
等到他長大了,出了事,後來突然變得沉穩內斂的時候,他們又稱讚他從容穩重,能成大事。而我就算是果斷的做一個決定,也被稱為獨斷專行。
這真的不公平。
我想要超過他,想要打敗他,想要得到至少一樣東西,是他喜歡而得不到的。
機會終於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發現允庭喜歡一個女孩子。
他看她的眼神溫柔深情,想要不被發現很難。
這個女孩子確實很漂亮,但是我身邊漂亮的女孩子很多,我也沒怎麼注意過她。
於是,我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她。
在我對她溫柔的微笑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眼裏的震驚和茫然。我覺得有點新奇,這年頭竟然還有眼神這麼清澈,什麼心事都藏不住的女孩子,真是個奇跡。
接觸下來,我更覺得驚奇。
別的女孩子,作為總經理的我如果追求她,多半會貼上來,或者虛與委蛇一下,至少不會把拒絕表現的那麼明顯。
而她則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能有多遠就繞多遠,不斷的提醒我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真是個幼稚可愛又單純的小姑娘。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忘記了允庭,隻是想和她說說話,隻是想看到她。
公司團年,我邀請她做女伴,她拒絕了。有人捷足先登了,而我,卻感到真真正正的失落。
不是因為允庭,而是因為她。
那晚,我和她跳了一支舞。
我不自覺的和她說了我的不甘心,她明顯的心軟了,有點不知所措。她這個樣子很可愛,真的很可愛。
我想,如果可以,我真的願意讓她進入我的生活。
或者,我進入她的生活。
然而,有個意想不到的機會突然就從天而降。
在家族需要的時候,江允庭竟然拒絕了家族安排的婚約,這意味著,也放棄了對於家裏掌權人位置的繼承權。
如果我不去把握這個機會,那麼,終其一生,我都是江家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就像我的父親。
這不是我要的,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