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妓所作。想來，也是個多情女子。據說她寫到了‘十’，卻不複存。隻留‘一曲逍遙，窗台伊紅妝。二泉映月，煙江寒波蕩。三世情緣，皇恩擺未央。’”
雁南飛輕輕咬唇，看看段又棋，他對著她打了一個手勢，雁南飛蹙眉、閉上雙眼。男子斜斜靠在扶手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一盞茶的功夫，小店裏都這麼安靜。幾名小夥計齊齊停下手中的活，認真地觀看。
緩緩整開眼，紅唇輕啟：
“一曲逍遙，窗台伊紅妝。
二泉映月，煙江寒波蕩。
三世情緣，皇恩擺未央。
四戰沙疆，寒衫千裏送。
五言辭書，隻道秋意濃。
六月鶯飛，玉纖理殘煌。
七弦綠綺，餘音繞庭梁。
八憶斜陽，相思淚兩行。
九環鏈鎖，難解此離殤。
十裏亭外，卞城晚風涼。”
男子歎了口氣，竟說：“那百兩黃金，就免了吧。”細細看了一遍畫，手指在紙上拂過，認真地卷好放入卷軸中，遞給雁南飛。
雁南飛俏臉一點，“多謝，再會。告辭。”瀟灑一抱拳。
男子看著雁南飛領口的米色花紋，失神。
雁南飛淡淡道，“走吧，又棋。”
目送著他們走遠，消失在視線中，男子一笑。隻是這次眼裏很幹淨，似乎隻有愉悅。“備車。九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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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美人看上了《瀟湘圖》，我給她了。”
看到男子進了書房，皇甫聖澤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仍處理著自己的事情。聽到男子說這話，筆卻是一頓。
“詩。”他放下筆。
男子在提筆刷刷寫起來，那詩呈現在紙上。“喏。”
皇甫聖澤看向紙張，眼眸第一次流露出異樣的情感——誰也別想看懂。
“她居然能……”皇甫聖澤喃喃。
“九，你的心願了了，終於、終於。”
皇甫聖澤起身，走到門外，站在高台上。院裏陳設簡潔大氣，種了大片的木槿花，成簇成林。遠望璀璨若朝霞，絢爛似錦繡，近看花朵繁密，落英繽紛。
他長身玉立，麵容冷峻如涼月，漆黑眼眸似湯湯秋水，薄涼的唇微動“母妃，兒臣盡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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