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禦上閣樓,立即有服務員迎上來,“章總,章總”叫個不停。我拎著在超市買的大包小包,跟在章禦後麵活像個跟班。

許多人坐在一起,開始聊天,隻是說一些各自的近況,看來章禦和他們很熟,我坐在一旁什麼也聽不懂也聽不進去,隻能看著我的大包小包發呆,心想:老天!我怎麼買了這麼一大堆護手霜?

一幫人開始喝酒劃拳,很熱鬧,不知不覺我也加入進來,隻為了強迫自己忘記許多不該記住的事情。

我不能喝酒,卻很會劃拳,幾圈下來,其他人都微醺,我卻依然保持清醒。

章禦笑看著我,說:“我們打撲克吧!”

“我不會!”

“你不玩湊不滿人!”有個女子靠在章禦懷裏廝磨著,我看了覺得別扭,可能是因為自己無法和肖遠相擁,也見不得別人親熱吧。

“來,來,來,不就是打撲克,打不好還打不壞?”

湊夠了六個人,三副牌的拖拉機。

我分了三分之一紙牌,來回翻洗,靠在章禦懷裏的女子始終盯著我的手,“呀,小可,你的手真漂亮,又白又嫩!”

其他幾個人也都注意看我的手,紛紛問我平時怎麼保養。

我故意翹起小指頭,說:“我是平時用護手霜啊!”還煞有介事的拿出在超市買的一大堆護手霜給她們看,“就這個牌子,非常好用!”

“在哪裏買的?我也去買!”有人附和。

“別去了,附近超市的都讓我買光了!”我說的可是實話。

“那你的賣我兩隻吧?好小可!”有人拿著兩百元大鈔求我。

我思考著,該找她多少錢,我向來數學不好,簡單的算術就沒算對過。見我皺眉,她立馬又遞過來兩百,“夠嗎?”

我有點傻了,當然夠了,而且太多了,我算不過來怎麼找錢?

見我沒反應,他們一會兒工夫就把我袋子裏的護手霜拿走了大半,袋子裏放了一大堆錢。

“還打撲克不?”章禦問,也沒人理他,都拿護手霜擦手去了。

我挑眉看著他,“都沒人跟你玩了,你該請吃魚翅了吧?”

章禦也不推辭,笑著說:“好啊,大家都去,我請!”

一大幫人吃飯,一個勁點貴的,不點對的!

我喝著好喝的飲料,卻有些頭暈,“怎麼會?我都沒喝酒啊!”仔細聞聞才覺出剛才喝的飲料是用洋酒勾兌的。

從餐廳出來,一幫人各奔東西,好像一出鬧劇散了場,徒留下空虛和寂寥。

“我要呆會兒再回家,不能讓我媽知道我喝酒了!”我依在章禦身上,撫著暈呼呼的腦袋,他用力扶助我的肩膀。

“好!”他怎麼老是對我笑呢?

到了門口,我翻著包包找鑰匙,然後開門。

章禦卻笑我,“怎麼用你家的鑰匙開我家的門?”

“會嗎?”我拍拍腦袋,“用你的鑰匙開開試一下。”

果然,他把門打開了,我跟著進去,趴在沙發上哭,“為什麼你的鑰匙能開我家的門,為什麼我的卻開不開?”

章禦坐在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白癡,你哭什麼,就為了一把鑰匙?明天給你配一把好了!”

“不是因為鑰匙!”我還哭,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

“那因為什麼?”

“因為肖遠!”我哭著說。

章禦不說話,點了根煙,含在嘴裏。

可能是哭累了,打了個哈欠,漸漸沉入夢鄉。

夢裏,肖遠一直站在高處,任憑我怎麼仰望,總也望不到他的眼。

早晨醒來,渾身酸疼,使勁伸個懶腰,張大了嘴打著嗬欠。

一轉身,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鏡子裏麵。媽呀,原來這裏不是自己家的臥室!

“醒了?”章禦一身清爽的出現在我麵前,剛洗完臉的他,頭發上還沾了點水,更顯年輕,就像鄰家的大男孩。

章禦見我混沌,說:“你昨天喝多了酒,不敢回家,非要來我這兒!”

天啊,我是不是瘋了?

“現在幾點了?”我問章禦。

“7:30!”他指著牆上的鍾表說。

“7:30!你怎麼不早叫我?我要遲到了!”我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跑,卻被他拉住,“我送你!”

坐在章禦的大奔裏給我媽打電話,我媽劈頭蓋臉把我一頓好數落,“還記得我是你媽啊?一晚上去哪兒了?打你手機總是關機!”

“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給你打一晚上了呢!”我媽的聲音有點哽咽,“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外頭那麼亂,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媽,我錯了,我跟您道歉!”我老老實實地說。

我媽老半天沒說話,隔了半分鍾才說:“下班早點回家吧,別在外邊亂跑了!”

“是,長官!”掛了電話,心裏糾結得難受。

我看看時間,說:“勞駕,快點!要遲到了!”

他全神貫注地看著路麵,說:“總不能去撞車吧!”

到單位的時候正好八點整,急著往辦公室跑。

“你的包!”章禦追出來把包拿給我,“怎麼臉上還有口水印呢?”他用手指幫我擦了擦,然後把包遞給我。

我正想往裏走,卻見肖遠站在大門口。

“我沒遲到,不信你看看!”我拿出表讓肖遠看。

“剛才送你的人是誰?”他寒著一張臉問我。

敢情大總監站在這裏不是查考勤,那就不怕他了,“跟你沒關係吧?”我不睬他,大搖大擺地往裏走。

“可……”

我聽到他叫我,卻沒有回頭。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談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