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繼續說。”這些話太動聽了,我忍不住輕飄飄的。
“笨蛋,你最可愛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肖遠點著我的鼻子說。
“又開始批判!”這句話可比那些複雜的可樂理論差遠了。
章騁看到我跟肖遠坐在一起吃飯,大驚失色地高呼:“你們倆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兒吃東西?”
“餓了就吃,要什麼閑情逸致?”我懷疑班長大人受了什麼驚嚇,才這麼辭不達意。
“全學校都在傳肖遠跟你……”
“肖遠跟我怎麼了?這不是挺好的,既沒冷戰也沒熱戰。”
“全校都在傳——肖遠追你!”章騁試探地說。
“這沒什麼不好啊,難道要傳我倒追肖遠你才覺得正常?”我反問班長。
章騁一下就愣住了,“難道這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肖遠無比堅定地說。
和肖遠走在一起,幾乎贏得了全校女生的羨慕和妒忌。
甚至有人找上門來質問我:“你憑什麼跟肖遠在一起?”
“這個問題,你得去問肖遠。”我不善於應付這突如其來的責難,總把皮球踢給他。
當然也有不服肖遠的人,跑過來找我,“田可樂,你怎麼就看上了肖遠?我哪點不如他?”
遇到這樣的人,肖遠總是又氣又急,指著人家就喊:“拜托你先去照照鏡子!”
肖遠像往常一樣等我跟章騁下課一起吃飯。
章騁邊走邊跟肖遠嘀咕什麼,兩個人都哈哈大笑。我在後邊聽著不禁覺得臉紅,我知道他們在說法律基礎課上的事兒。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實在是老師講得太催眠,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敢發誓,全班睡覺的人絕對不少於三分之一,可是老教授偏偏把我拽起來,“田可樂,你來闡述一下米蘭達宣言是怎麼回事?”我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倒黴蛋。
根本沒聽課,上帝才知道米蘭達宣言是怎麼回事兒呢!
絞盡腦汁想了又想,還是不知所雲。
身後,章騁踢我的椅子,小聲念叨什麼多少頁多少頁,我站了老半天,正心煩意亂著,於是,轉過身衝章騁說:“夠了,我有權保持沉默!”
老教授摘下眼鏡仔細打量我,“不錯,都知道活學活用!”
章騁首先笑出來,接下來,全班同學都跟著大笑。
討厭的章騁,笑夠了也就算了,怎麼還跟肖遠說?讓他也跟著笑話我。
“你沒看到當時老教授那神情,小眼珠子差點就瞪出來,還一直誇可樂是學以致用的模範典型。”
章騁已經快笑得肚子疼了,仍不止,肖遠拉著我得手自豪地說:“我們可樂就是個寶貝!”
我使勁兒甩開肖遠的魔爪,咬著牙說:“誰叫可樂我跟誰急!”
第一次跟肖遠吵架是因為章騁。
我們班組織秋遊,在校外的農場住了兩天。
第一天到農場的時候,大家去采摘,我被果園裏的馬蜂圍住,是章騁不顧危險救了我,而他自己卻被蜇了好幾處。
晚上大家通宵打牌,他手上、胳膊上都疼,不能一起玩兒,被大家一吵也睡不好覺。
於是,我就去他房間裏陪他聊天。
這事兒回了學校不知怎麼就被肖遠知道了,非不依不饒地問我跟章騁都聊了些什麼?幹嗎聊到那麼晚?
我氣的不是他問的那些問題,而是他居然找同學看著我,難道就這麼對我沒信心?
我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說:“想知道嗎?我這兒卻無可奉告!”
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為跟肖遠賭氣,於是就跟班長章騁一坐一起吃,邊吃還邊講笑話。
“班長,我應該給你十塊錢,讓你想吃點什麼就自己去買點什麼?”我打趣他。
十塊錢的笑話是我們去農場參觀養豬場的時候班上的一個男生講的,大致是這樣:
從前,有個養豬的人,動物保護協會問他用什麼喂豬,他說爛菜葉子、剩飯等,動物保護協會說他不愛護動物,罰款10000美金;過了一段時間,國際糧食協會的人問他用什麼喂豬,他說有魚有肉,還有豬愛吃的麵食,糧食協會的人說國際糧食那麼緊張,他還浪費,又罰款10000美金;後來,又有人問他,用什麼喂豬,他說,我現在每天給它們十塊錢,它們想吃什麼就買點什麼!
當時,我還跟講笑話的同學開玩笑,“既然這樣,還不趕緊給班長十塊錢,讓他想吃什麼自己去買點!”
全班女生中,我跟章騁的關係最好,所以才敢無所顧及地開玩笑。這層關係裏當然也有肖遠原因,畢竟肖遠跟章騁一直親如兄弟。
正因為有了這個笑話,才有了全班流傳的“十塊錢”的典故。
章騁見我跟他貧嘴,用筷子敲著我的餐盤說:“一邊玩兒去,都是你害的,讓大家誰見了我都給錢!”
坐在對麵的肖遠當然不知道我跟章騁瞎樂什麼,端氣盤子氣呼呼地走了。
肖遠也不去我們班上自習了,下課也不跟我和章騁一起吃飯了,開始,我們都覺得無所謂,時間一長就有點受不了。
心裏喜歡著一個人,哪兒能容得下他對你視而不見呢?
我跟章騁唉聲歎氣地抱怨:“我真把肖遠氣壞了!”
章騁打他的籃球,根本就不關心我說的話,“氣壞了就氣壞了唄,他要是能忍過一個星期,就不是肖遠。”
“他要是能忍過了怎麼辦?”我挺害怕肖遠就這麼不理我了。
“忍過了就忍過了吧!他不理你,要不咱倆湊合湊合?”章騁成心捉弄我。
“班長!”我吼他,“讓你那些粉絲團聽見,會追殺我的!”
章騁無奈地抱著籃球,“那我也沒辦法了!”
肖遠的確能忍,一個星期也沒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