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和身旁的尹劍對看了一眼:照此情況倒的確是自殺無疑了。
“他為什麼要自殺?”羅飛喃喃說道,像是在提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剛才說話的巡警似乎想接茬繼續講,但是他猶豫了一下後,又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羅飛捕捉到對方的神情,立刻追問道:“怎麼了?”他嚴肅的語氣中帶著種令人無法回避的壓力,那巡警隻好很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如實回答:“據家屬說,他自殺是由於……由於警方的原因。”
羅飛一愣:“什麼意思?”
“家屬說了,是警方人員昨晚對死者進行了訊問之後,死者才開始變得不正常的。所以他們的抵觸情緒很大,剛才我們去了解情況的時候,那滋味可不好受了。”巡警一邊說一邊咧著嘴連連搖頭,看來的確是受了些委屈。
“警方人員訊問?”羅飛掉轉目光看向了尹劍。
尹劍馬上搖頭:“肯定不是我們的人。我隻是和醫院方麵打了個招呼,可昨天發生那麼多事情,我們根本就沒顧得上這個吳寅午。”
羅飛心中一沉。萬峰賓館血案直屬“四一八”專案組並案偵破,警方其他部門沒有插手的道理,可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的人馬,那會是誰呢?
“馬上和各個分局、派出所都聯係一下,看他們有沒有派人過來。”羅飛向尹劍吩咐道,然後他又看向那兩個巡警,“你們分一個人出來,帶我去見家屬。”
由於事件重大,吳寅午的兒子吳嘉鳴作為家屬代表已經被請到了院方的接待室裏。當他看到羅飛等人進來時,目光立刻顯出強烈的不滿情緒。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長,羅飛。”羅飛語氣中飽含著歉意。歉意的原因是他覺得如果能早些到來的話,那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但吳嘉鳴顯然誤解了羅飛的歉意,他哼了一聲,目光中的不滿甚至演化成了敵意。
羅飛沒有時間計較太多,他直入主題:“我有些問題需要向您了解一下——昨晚有警察見過你父親嗎?”
“有沒有你們自己不知道?”吳嘉鳴硬邦邦地把話頂了回去。
羅飛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他正在想該怎樣改變一下措辭時,旁邊的一個護士裝扮的女子上前接過了話頭:“的確來過一個警察,是我放他進病房的。”
羅飛轉頭打量著女子,後者便自我介紹道:“我是這裏的護士長。”
羅飛“嗯”了一聲,又問:“那他和病人說了些什麼?”
女護士長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羅飛看向吳嘉鳴,這次還沒等他再問,後者已嚷嚷起來:“你們警察一進屋就把其他人都趕走,誰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羅飛驀地皺起了眉頭。警方對當事人的問詢一般是不會回避家屬的,甚至為了穩定當事人的情緒,還會希望家屬陪同。這個“警察”卻要把家屬支開,那就非常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