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太大,水繩一條條斷裂!
啪!啪!啪!啪!
蘇澤淺墜勢不止!而他距離地麵隻有咫尺之遙!
劍魂貼著地麵張開結界。
蘇澤淺一聲嘶吼,仿桃木招式的一擊直衝地麵而去。
銀光湛然如急雨,打在劍魂結界上被擋住,反作用力如此之大,蘇澤淺整個人在半空中硬生生一頓!
這一頓減緩了蘇澤淺下落的速度,也為他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劍招已老,銀光衰弱,他掉進去,沒受太多傷——現實不是遊戲,自己的招式不會因為你是主人就不傷你。
安全著陸,蘇澤淺癱在地上,沒力氣動彈。
他不記得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了,隻知道一味的出招,一味的……打。
身上沒一處不疼,連呼吸都覺得吃力,蘇澤淺有時候自己也想不明白,一年前自己還是個正常的普通人,雖然在王老的調.教下會點拳腳,但總體來說,並不是個不怕受傷的人。
然而在山中醒來,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忘之後,他麵對那些傷筋動骨的訓練居然不覺得難捱,分明他是能感覺到痛的。
劍魂飄到蘇澤淺身邊繞了圈,然後飄飄渺渺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會淩空畫符?誰教的?”
“沒人教過。”蘇澤淺喘熄著:“我看見過……師……莫洵畫符不用紙筆。”
“你悟性不錯。”劍魂又繞著蘇澤淺飛了圈,胸膛急促起伏的人類在短暫的時間裏把地麵都染紅了,“坐起來。”
蘇澤淺艱難地爬起來擺出了打坐的姿勢,劍魂再次繞著他飛了圈,銀色光芒在年輕人頭頂繪出一道符陣,靈氣被吸引,源源不斷澆灌到蘇澤淺身上。
靈力溫和清涼,減消了傷口的疼痛,精神的疲憊也獲得緩解,蘇澤淺閉上眼睛,順利入定。
天色將明,桌上已經堆了一層石粉,莫洵手上的石頭也有了形狀,男人用手指在細節處抹了幾下,然後將玉石浸入水中,洗去浮粉,對著光觀察下,繼續打磨。
邊邊角角已經被磨圓,形狀是塊玉佩,雕刻的圖案是條龍,和當初李木賣給蘇澤淺的那塊頗有兩分相似——形似而神不似。
不管是材質還是雕工,莫洵手上的這塊都能把李木長輩做的那塊甩出八條街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玉佩就要完工,外麵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
莫洵微微側過頭,榕府是他的故宅,男人占著地利,不用出屋子,就能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鍾離來了。
已至古稀的老人一頭頭發烏黑濃密的,胡子連著鬢角,覆蓋了半張臉,和畫像上的鍾馗真的挺像。
此時站在榕府門外,深吸一口氣,須發皆張,隨即呼出,罡風如刀,撞上榕府大門,轟隆作響,封印激蕩,卻沒能像之前那樣,把攻擊反彈回去。
鍾老爺子身後一群天師麵露激動:“成了,成了!”
一名天師一揮手,陰風怒號:“快!”
是殷家人祭出了銅器,黑煙湧出,役鬼攜著萬鈞之力衝向榕府大門,在鍾老罡風的推送下,它們進入了封印之內,卻被木門阻擋,積在夾層中,遊動著像是一條條墨色的魚。
莫洵最後磨了兩下玉佩,洗幹淨手,不急不忙地伸手一指。
玄光從指尖飛出,投在門上,門後繁複的符文一閃,門外動蕩的封印當即靜止。
鍾老的罡風被更強勁的颶風吹散,風中一股純粹的力量直擊鍾老麵門。
鍾老感覺到了危險,但已經來不及躲閃,硬抗下來,氣血翻湧。
夾在封印和大門之間的役鬼直接被碾碎。馭鬼的殷家人口中當即噴出血來。
莫洵把洗幹淨的玉佩收入袖子,一躍跳上了圍牆。
外麵的天師們看見突然出現的人影,都是大吃一驚:“裏麵有人?!”
那人說話了:“張、李兩家走了,和他們交好的鍾、殷卻成了打頭陣的,真是奇怪啊。”
張、鍾兩家是天師界的泰山北鬥,多少年來在大方針上始終保持一致,李、殷兩家的關係也是出名的好,否則李木、殷商這兩個繼承人怎麼可能一起翹家?
然而就算是這麼好的關係,麵對秘境時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莫洵不相信離開的兩家沒有和現在在這裏的兩家通過氣,他同樣不相信鍾、殷兩家沒有考慮過張、李透出的消息,隻是……他們仍選擇了留下。
“榕府是有主的,”那道人影說,“你們,還要來搶嗎?”
第五十九章
無主秘境和有主府邸是兩個徹頭徹尾不同的概念。
殺人奪寶的事情到底不能光明正大的做,現場天師太多,如果麵前的府邸真的有主,他們現在就該走了。
但有誰會甘心放棄?
很快就有人想出了借口:“榕府已經消失了近千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