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鄙姓黃。”
兩人的對話像是打啞謎,蘇澤淺一頭霧水,殷商和李木看道士的眼神卻變了,他們是聽明白了。
殷商貼心的給蘇澤淺解釋:“山那頭的人指的是鬼神——我們中元節祭拜那些——的代行者或者是它們本身,山外的人則指和那些聯係緊密的人。”
“黃道長有什麼指教?”李林問道。
“□□是怎麼看的?”道士反問。
“根據我這邊兩位小朋友的描述,事情恐怕和山腳下的那一位有關。”
道士點頭:“所以山頂的那位才派我過來。”
殷商見縫插針的科普:“山頂的就是鬼神中的*oss。”
李林肅容,聲音都抖了一下:“山頂的那位知道了?哪位?”
“山頂的兩位不分你我。”道士回答,“山腳那位的事情他們必然最先知道。”
蘇澤淺低聲問:“山腳的那位又是哪位?”
殷商:“鬼神界的伏地魔,you-know-who。”
“山頂上的兩位看著,山腳的那位在這裏掀不起什麼大風浪。”道士說,“雖說那兩位看著,但總有一天我們得自己麵對下麵的那位,既然有機會,就先試試手吧各位。”
天道恒昌,壽與天齊之輩從古未有,山上的兩位遲早會消亡,山腳的那位亦是。但到底是哪邊的先走卻是未知的,天師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李林點頭:“您說的是。”
“我先,你後,年輕人在中間?”道士問道。
李林點頭:“就這麼辦。”隨即他示意三個年輕人走上前來,“都小心點。”
殷商和李木對視一眼,一前一後把蘇澤淺放在中間。
玉雕龍碎裂,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替代品,蘇澤淺身上隻有李林臨時畫的護身符。
黃道士看了他們一眼,窄長的眼睛射出兩道如電目光。他撓癢似的往懷裏掏了掏,摸出一隻髒兮兮的布袋子。
“過來。”道士衝蘇澤淺招招手。
蘇澤淺非常有剛上路的菜鳥的自覺,年輕人看了看自己這邊的幾人,沒人反對,這才走過去。
道士晃了晃手裏的布袋,解開封口,把手伸了進去。
巴掌大小的一隻布袋,伸進成年男人的一隻手居然一點兒沒鼓起來。道士掏出的東西更是令人吃驚。
他掏出了一把劍。
那把劍劍柄黑漆漆暗沉沉,上麵刻著兩道祥雲紋飾,劍身上貼滿黃色符籙,一點兒金屬色都不露。
道士單手持劍,劍尖向下把東西從袋子裏抽出來,然後他手腕一轉,兩手把劍托著,送到蘇澤淺麵前。
“有人托我把這把劍帶給你,說是給你的入行禮物。”道士嘖嘖嘴,“至於是誰給的,你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能說。”
蘇澤淺接過劍,入手非常沉重,他試著單手提了下,倒是能提動,但是想要揮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更別提劈砍刺等招式。
“謝謝。”
年輕人學著道士那樣兩手捧劍,端詳上麵的符籙,黃色符紙觸♪感粗糙,上麵的符文用深紅色朱砂寫就。
道士擺擺手:“那人說,這把劍你先這樣用著,符紙也可以試著撕撕,等你什麼時候能把劍上的符全撕掉,於劍道上才能算入了門。”
殷商立刻攛掇:“撕撕試試。”
第二十四章
符籙摸上去是紙,撕起來卻像是刻在硬木上的花紋,指甲都掐斷了,依然紋絲不動。偷眼往這兒瞧的道士露出失望的神色,砸吧砸吧嘴,喊了聲“走吧”,就率先走了進去。
大門朝裏麵的門把手上係著段紅繩,紅繩上拴著破碎的銅錢,沿著紅繩往前看,滿地都是灰,灰跡上印著淩亂的腳印,可以想見當時踩在上麵的人有多慌張。
客廳靠裏麵點的位置,還有半張沒燒完的黃符紙。
這是殷商和蘇澤淺昨天出事時留下的痕跡。
道士“咦”了聲。沒燒完符紙所在的地方同樣布滿灰塵,但那裏的灰塵卻呈漣漪狀散開。
青天白日,屋內情況一覽無餘,一群人沒傻乎乎的保持一列縱隊,都圍了上來。
李林問:“你們就是從這裏掉進水裏的?”
殷商朝門口看了眼:“我記得我是衝到了門口的,澤淺消失的時候應該是在這個位置。”
蘇澤淺搖頭:“我當時沒看見門,不清楚自己在哪個位置。”
李林俯身用手指沾了點灰塵,送到鼻尖一嗅:“水腥味。”
海鱸魚懨嗒嗒的沉在水底,摻著靈力的魚食從水麵上直線落下,在它麵前積起一個小尖堆,它一動不動。
老王停下手,憂愁的歎了口氣。
“這是什麼?你的新寵物?”冷而滑膩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把自己的發色膚色調到正常人的範圍內,穿著長袖長褲的白出現在老王身邊。
“是莫洵的儲備糧。”老王說。
白不對此發表意見:“它怎麼了?”
“蘇澤淺出事你知道的吧?那邊雖然不在我們的結界裏麵,但也有小妖看著,察覺不對立刻聯係了這邊。這條魚正巧在莫洵麵前,又正巧和那隻小妖怪認識,就把兩人扯了過來。用得力氣大了,掉了點鱗片,覺得自己破相了不肯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