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代,肅宗時為潤州刺史。兄侃,嫂張氏,女年十六,名采娘,淑貞其儀,七夕夜陳香筵祈於織女。是夕,夢雲輿雨蓋蔽空。駐車命采娘曰:“吾織女,祈何福”曰:“願丐巧耳。”乃遺一金針,長寸餘,綴於紙上,置裙帶中,令:“三日勿語。汝當奇巧。不爾,化成男子。”經二日,以告其母,母異而視之,則空紙矣。其針跡猶在,張數女皆卒。至母娠,病而不言。張氏有恨言曰:“男女五人皆卒,複懷何為”將複服藥以損之,藥至將服,采娘昏奄之內,忽稱殺人。母驚而問之,曰:“某之身終當為男子,母之所懷是也。聞藥至情急,是以呼之。”母異之,乃不服藥。采娘尋卒。既葬,母悲念,乃收常所戲之物而匿之。未逾月,遂生一男子,人有動所匿之物,兒即啼哭。張氏哭,女孩兒即啼哭;罷,即愈。及能言,常戲弄之物,乃采娘後身也。因名曰”叔子。”後及位至柱史。
竟陵僧有於水濱得嬰兒者。育為弟子。稍長,自筮得蹇之漸繇曰:“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乃姓陸氏,字鴻漸,名羽。及冠,有文章,多意思恥一物,不盡其妙,得煎茶之法。著於世。
吳郡顧況,貞元中進士及第,詞清妙絕,為韓晉公浙西觀察判官。公嚐有乳母與外相通,卜射求事,公持法欲殺闔宅,莫敢言,密令人言於況,令救之。乃詣公所問何故,公曰:“天下皆知某守法,豈伊乳母先犯也。”況對曰:“二尺兒亦知公法令禁,何宅內人而違犯!然公年幼時,讀書、早起、夜臥、看侍,即要乳母,今年長為公相侯伯,乳母焉用哉誠宜殺之也。”公悲悟,遽舍之。後在朝為小著。諧謔輕薄,傲毀朝士,貶信州司馬。
崔膺,博陵人也。性狂,少長於外家,不齒。及長能文,首出眾子,作《道旁孤兒歌》以諷外氏。其文典而美,常在張建封書院,憐其才,引為上客。善為畫,時因酒興偶盡得一匹馬,為諸小兒竊去,一旦將行營,大叫稱”膺失馬”。張公令捕之,廂將問毛色,應雲:“膺馬昨夜猶在氈下。”監軍怒請殺之。建封與監軍先有約,彼此不相違。建封曰:“卻乞取崔膺軍中。”遂舍之。
淮南節度杜佑,先婚梁氏女。梁卒,策嬖姬李氏為正嫡。有敕封邑為國夫人,膺密勸,請讓追封亡妻梁氏。佑請膺為表,略雲:“以妾為妻,魯史所禁。”又雲:“豈伊身賤之時,妻同勤苦;宦達之後,妾享榮封”雲雲。梁氏遂得追封,李亦受命,時議美焉。其後,終為李氏所怒。社日,公命食彘肉,因為李氏置莖而卒。
李銛,錡従父弟也,為宋州刺史。聞錡於浙西反,慟哭,悉驅妻子、奴婢、老幼,量項為枷,自拘於廉使。朝廷聞而薄貶。
司馬徒之子鬯,以第中大杏,饋竇文場。文場以進德宗,德宗以為未嚐見,頗怪鬯。令中使就封其樹,蓋懼宅廢,為秦城園也。
鄭代,肅宗時為潤州刺史。兄侃,嫂張氏,女年十六,名采娘,淑貞其儀,七夕夜陳香筵祈於織女。是夕,夢雲輿雨蓋蔽空。駐車命采娘曰:“吾織女,祈何福”曰:“願丐巧耳。”乃遺一金針,長寸餘,綴於紙上,置裙帶中,令:“三日勿語。汝當奇巧。不爾,化成男子。”經二日,以告其母,母異而視之,則空紙矣。其針跡猶在,張數女皆卒。至母娠,病而不言。張氏有恨言曰:“男女五人皆卒,複懷何為”將複服藥以損之,藥至將服,采娘昏奄之內,忽稱殺人。母驚而問之,曰:“某之身終當為男子,母之所懷是也。聞藥至情急,是以呼之。”母異之,乃不服藥。采娘尋卒。既葬,母悲念,乃收常所戲之物而匿之。未逾月,遂生一男子,人有動所匿之物,兒即啼哭。張氏哭,女孩兒即啼哭;罷,即愈。及能言,常戲弄之物,乃采娘後身也。因名曰”叔子。”後及位至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