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爹魅力大爆發,那丫鬟當真隻想著當她老爹的房裏人。
憐玉卻是真的看上老爹,且付諸行動了。她原想要給老爹送個荷包表明情誼,卻被同屋丫鬟察覺不對,暗自稟告小柳氏,私下裏盯梢半道上將憐玉給攔了回來,待問明緣由後小柳氏大驚失色,氣得險些一個仰倒,她當機立斷,命人將憐玉看管起來,本想著暗地裏處置了,眾人毫無所覺正好。
卻是不想,事情正趕到一塊兒去了,一個請脈,卻是叫她轉移了心神,滿腹歡喜之下,這等事兒自然先是退卻一旁,隨即緊跟著又是大嫂診出喜脈,這一出接一出的,憐玉的事兒自然是拖下了。
但到底是個上進有心的丫鬟,眼看著不好,心思靈活的很,也多虧了平日小柳氏待下寬和,賞下不少首飾,卻是被憐玉派上用場,全都舍出去,堪堪得了張煙回娘家的消息。
就這麼腦筋一轉,便想出個孬招,記起張家下人們說起小姐得寵,性子又溫和天真,便生出心思,琢磨著將張煙拖下水,打量著張家顧忌著小女兒,打老鼠恐傷了玉瓶,定會忌諱一二。便是為著小女兒外頭名聲,也會捏著鼻子認下,先將她收下再說。
至於後頭,憐玉姑娘對自個兒太有信心,覺得憑著鮮嫩容色,對老爺小意溫存,定然會擠得那“舊人”龜縮一隅,不敢放肆。
想到這兒,張煙抿了口熱茶,眼神透過杯子上空的煙霧,恍恍惚惚。到底是年輕小姑娘,很有拚搏一把的勇氣,滿腦子隻想著俘獲男人心思,全然無所顧忌。隻是——
卻是苦了二嫂和柳家,下人不爭氣,主子麵上也不好看,尤其還是當家主母的娘家,這可真是!
媳婦兒難為,柳家如何懊惱還未可知。
不過,不得不承認,張煙還是鬆了口氣,盡管出了個拎不清的奴婢挺惡心人的,但也好過仇家有意陷害的戲碼,相比之下,前者更好解決不說,對張家影響自然不會太大。
張煙抿了抿唇,緩緩咽下熱茶,兀自靜默片刻,便起身往偏房中小包子那裏去了,坐在一旁,垂眸望著睡得香噴噴的嬰孩兒,張煙唇角含笑,心底自然寧靜。什麼也比不過自家和和樂樂,安安康康,她的男人和孩子才是她最為安心之所。
時間轉瞬即逝,不過幾月,孩子們就跟變了樣似的。張煙同王妃一起,整日裏一半的時間全都給了孩子,尤其是王妃,有了孫子後,對著庶務愈發沒了耐性,為著抱孫子和小孫女,竟是待張煙出月子後,迫不及待的全數交給張煙,自個兒隻摟著孫兒一頓樂嗬。那股子著緊勁兒,便是王爺都靠後站了。
有時,王妃要留小包子們一同睡時,很不值錢的王爺自然被王妃給打發到侍妾那兒了,別說嫉妒不滿什麼的,那完全是沒有的事兒。
可是,男人有時就是這麼回事,你越是不在乎,人家越是往你跟前轉,燕王爺就是如此,被王妃嫌棄的往外頭攆幾次,他就黑著臉不樂意了。誰能受的了自己媳婦兒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存在感沒了,就得狠刷不是。
於是,燕親王府就經常出現這麼一幕,王妃堵在門口,抱著孫兒要關門,王爺在外頭抵住不讓,然後死乞白賴的蹭進門裏,傾身奪過小孫兒,陰著臉就往裏屋裏闖,自個兒連著孫子往床上一撂,就這麼賴住了。接著,早遠遠退到院門外頭的下人們便會模糊聽到,裏頭向來溫婉和氣的王妃娘娘,氣急敗壞的怒喝聲,雖然距離太遠,聽不清講的是什麼,可不妨礙她們知曉王妃發飆的對象是哪個?尤其,燕王爺二皮臉的屬性愈發明顯,全然不管朝上暗鬥,隻光棍的告了病假,任事不管的賴在王府,也不出門,隻卯足勁兒跟王妃擰上了,任著王妃如何瞪眼豎眉,愣是不動如山,那股子臭不要臉卻端肅的黑臉,硬是讓王府正院鬧騰不休,主子倆鬥得厲害,竟是成婚以來前所未有,這番活潑卻是讓王府很是生氣盎然。
每每正院火氣衝天之時,總會見到冷著一張俊臉的世子爺,陰沉沉的衝進屋子搶回自己孩兒,轉頭出了門,便端著陰險的小心眼兒吩咐人將門從外頭鎖住,隻讓他爹娘耍的盡興不提。而他自個兒,便施施然的哄著小包子,慢悠悠的回自己院子裏,抱著媳婦兒孩子親熱去了。
燕親王已足夠富貴,再進一步那就是那樣了。兩個當家男人悶頭一商量,發覺對方連帶著自己都沒有稱雄稱霸,更進一步的意思。至於,從龍之功,想那才是個傻得,就算是扶人上位,又能賞賜給燕王府什麼,難不成好不容易坐上那把椅子,竟大方的挪給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