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的話,忍不住嚇了一跳,這兩位竟然是趙翀的父母?
兩位老人越看楊茹越滿意,見她眉眼清秀,文雅溫婉,又見自家兒子對她體貼關心,便覺得自己抱孫子的心願馬上就要實現了,當下就喜笑顏開。
兩位老人也不敢多留,怕嚇著人家女孩子,見了麵隨意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但是楊茹還是被驚著了。
最初允許趙翀那樣強勢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楊茹一半是無奈一半是妥協,她不是被養在城堡裏的公主,絲毫不知道生活的艱辛。她也想象別的女孩子那樣高高在上地享受別人的追求和仰慕,但是這個心願在父母離世以後就成為奢望。
女孩子一個人過活不容易,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孩子,稍微不謹慎就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在楊茹的心裏,她是萬分期待有一個自己的家的,所以她珍惜自己,隻有那樣,她才可以在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問心無愧地享受他給予的溫暖。
趙翀是她的上司,他的一句話可以讓她努力付出過後的一切都打水漂。楊茹承認,她最開始沒有對趙翀翻臉,甚至說難聽點,她還有些曲意逢迎的意味,隻是因為他掌握了她的生殺大權。
但是後來,趙翀所做的一切讓她也開始迷茫了。
趙翀並非她所想的那樣想和她玩玩,他一步一步地侵略進她的生活,在她還來不及做出抵抗的時候就強勢地占據了主導地位。
就像此刻,他如同走進自己家那樣,自然而然地把剛剛買來的水果放進了冰箱。
“還傻著呢?”趙翀走到她麵前,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見她還不回神,嘴角不由一彎,樂嗬嗬道:“看到了吧?不用擔心了吧?我爸媽很喜歡你的。”
楊茹錯愕地看著他,一雙水眸中驚慌不定。
“怎麼?你還以為我是玩玩的?”趙翀漸漸斂了臉色,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楊茹有些尷尬,不敢對上他的眼睛,隻好假裝忙碌地低下頭整理茶幾上的財經雜誌。
趙翀看著有些惶然的女子,眼中的沉痛一閃而過。他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所以她沒有安全感,除了弟弟,她不信任任何人。
他不怪她,他隻是心疼她。他的寶兒受了那麼多苦,他怎麼還會舍得責怪她呢?
走過去,輕輕地擁著她。
唯一的一次,她那樣安然地依偎在他懷裏。趙翀輕輕嗅著她發間的清香,眼神中閃過一絲滿足。
“你……到底是為什麼……”楊茹糾結了很久,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她當然不相信那個所謂的夢。她是無神論者,盡管那日他所說的話真的在她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她事後想想,卻也不過是以為他偷偷關注了她的博客---她經常在博客上寫一些東西,那個夢,自然也被記載在上麵。
見她又在糾結此事,趙翀無奈,卻也沒有露出不耐。千年輪回,有誰會相信真的有奈何孟婆?若非發生在他身上,他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真的耐住了千年的寂寞,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她。
她既然把那一切都隻當做一個夢,他自然不會勉強她記起一切。千年夢回,想到她在宮中的二十年,趙翀心中依然會感覺到隱隱作痛。她過的不開心吧,她這般晶瑩剔透的女子,生生被拘束在那深宮之中,是折磨,也是痛苦。
也許,喝下孟婆湯,忘記前塵往事,才是上蒼對人的憐憫吧。“茹兒,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在小區裏打電話?”趙翀吻了吻她的耳垂,輕聲道。既然她都忘記了,就讓她把這一世的相遇,當做一場美麗的開始吧。
楊茹兩頰緋紅,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不由輕輕‘呀’了一聲:“是那次在涼亭裏嗎?”
趙翀淺淺一笑:“是啊,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你笑得那麼溫柔,我對你……一見鍾情。”
他的語氣太溫柔,眼神也太過專注,楊茹發現自己在那一刻連呼吸也變得困難。原來,他對她這樣執著,隻是因為那一眼嗎?
一眼萬年。原來老天真的對她這麼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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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的,他就像是最高明的獵手,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的獵物緊緊包圍。一直到用鑽戒將她牢牢套住,用那本紅本子宣誓了自己的合法地位,趙翀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