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憐憫、崇拜、還有一丁點氣憤,不停的有新的溪流彙入,但最後,所有所有,都化為了一片幹淨而美好的愛。

那一團濃情厚誼包圍著我,好像是母親的懷抱,令人心酸,我突然想起了一種已經遺忘許久的感覺。我想流淚。

野性被洗刷殆盡,理智重新回到我的頭腦之中。我記起來,我的獠牙還卡在萊爾的脖子上。我顫唞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是一片荒蕪的樹林。我跪在層層疊疊腐爛的枯枝敗葉上,萊爾躺在我的懷裏,雲彩浮在悠藍的天空中,陽光照耀著我們。

我小心的舔袛他的傷口,使它愈合。他的血液讓我的體內暖融融的,可是他的身體卻像平時的我一樣冰冷。我開始擔心他失血過多。

「萊爾!」我輕聲呼喚他,他沒有醒來,臉上顯出一種屬於死人的不詳的蒼白。心跳就像冰層下的流水,遙遠而孱弱。

如果他醒不過來了怎麼辦?我的擔心變成了驚慌失措。說起來丟臉,我竟然呆滯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送他去醫院。要是萊爾知道的話一定會罵死我的。

搶救的時間真是難熬,我一直盯著手術室外的燈,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萊爾挺不過來,我就把他變成我的同類,即便他後來會恨我,反正我是不會讓死神帶走他的,絕不。我不想再經曆失去蕾奧妮時的那種痛苦。但是萊爾支持住了,就像他說的,永不言棄。

他在重症監護待了兩天,危險期過去,意識恢複,被轉到普通病房。誰能想到呢?他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第一句話竟然是,「我現在還是個人類嗎?我還想要小孩的。」

我真高興,上帝把我幽默的小傻瓜還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插滿了電線和管子,某種意義上的蜘蛛俠。我的耳朵裏嗡嗡作響,一個口罩白大褂告訴我,我在重症監護室,他說了一堆缺氧啊,休克啊,器官衰竭啊之類的病理學術語,我暈暈乎乎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然後文斯進來了,我看到他灰綠色的眸子裏充滿關切。他一直坐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就溫度來說,他的手和冰塊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了安慰。

無數個念頭湧上來,我有好多話想跟他說,關於相信他是正確的。不過我實在是太累了,就連睜開眼睛也是負擔,我任由自己滑入了夢境。

一直睡了兩天,我才恢複了一點精神。護士把我轉移到普通病房。

於是,現在我在這裏,寫下這個故事。在我「入定」期間,文斯負責照料我。概括地說,我胖了十磅。

關於我的急性貧血,醫生迷茫了很久,當然他們永遠不會找到答案。

「準備好了嗎?」文斯推門而入,問。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病房裏已經收拾幹淨了。陽光在我的筆尖跳舞,我抬起頭。

「老爺,你忘了加老爺。」我提醒他,風水輪流轉,不是嗎?

「我是為什麼沒把你砌進壁爐裏啊?」他捫心自問。

「或許,」我笑起來,「因為我們是朋友?」

一針見血。現在是裁判舉起我的手臂,宣布選手萊爾勝利的時候。

文斯挑起眉頭,似乎正在組織一場反擊,但是,他突然歎了口氣,放棄了。我敢說他已經讀了出來,我隻是想多享受一會,當他的朋友的感覺。

毫不意外,瑪琳沒能拖住加布裏埃太長時間。就在我開始寫這本筆記之前,她簡短的來拜訪過一次(真高興她一切平安)。她和文斯談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不過她後來透露了一點給我,「小貓咪必須躲起來。」她的笑容中有一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