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顧懷清,卻被帶到他原先的房間治傷休息。原本蕭玨是要將他帶回自己的住處,可是遭到蒼緋的激烈反對,蒼緋要求把顧懷清也打入水牢,蕭玨卻不舍得讓顧懷清受苦,但是也不想在此時激化跟蒼緋的矛盾,兩人爭執一番後,最終各退一步,讓顧懷清還是回到他原來的房間。

蕭玨命人來給顧懷清治療肩膀的傷勢,又命落霞繼續過來伺候他,一應吃穿用度都跟從前一樣,隻是手腳被細長的烏金鎖鏈纏住,隻能困在房間裏,無法自由的四處行走。

落霞望著顧懷清蒼白失血的俊臉,肩膀更是高高腫起一塊,心疼得眼眶都紅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顧懷清一方麵詫異落霞對自己的感情竟如此之深厚,另一方麵也覺得她不免小題大做,笑著安慰道:“哎,別哭了,我隻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死不了的。”

落霞趕緊啐了一口:“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公子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可以這樣詛咒自己?”

顧懷清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鎖鏈,那鏈條看似纖細,實則牢不可摧,非要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才能砍斷,他幽幽的歎了口氣:“愛惜又怎麼樣,我這樣子像個金絲雀一樣被囚禁圈養,就算錦衣玉食,活著還有什麼趣味?”

落霞眼圈又紅了:“公子,你千萬別這麼說,會好起來的……”

顧懷清煩躁的甩了甩胳膊上的鎖鏈,問道:“你可知道,段明臣被囚禁在哪裏?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落霞看了顧懷清一眼,欲言又止。

“他怎麼了?快說啊!”顧懷清焦急的催促,“他們對段明臣做了什麼?”

落霞拗不過他,隻好說:“婢子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說段堂主被囚禁在水牢裏。”

“該死!你們怎麼可以虐待俘虜?”想到段明臣內力沒有恢複,在水牢裏肯定免不了吃苦受罪,顧懷清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將茶碗茶杯都震得跳起來一尺高。

落霞理解顧懷清牽掛情郎的安危,也明白他的暴怒不是針對自己,她低著頭默默的收拾茶碗茶杯,腦子卻飛快的盤算著。

“喲,誰惹清兒發這麼大脾氣?”蕭玨推門走進來,如今陰謀被揭穿,他也不掩飾了,更加肆無忌憚,進門索性連敲門都省了。

顧懷清對蕭玨以前是厭煩,如今是恨毒,連眼角餘光都不屑瞄他一下,隻當他是空氣。

蕭玨也不介意,大喇喇的坐下,拿起桌上有蘭花紋的青瓷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湯,嘴裏慢悠悠的道:“滇西的小種普洱,果然香味濃鬱,餘韻悠長。”

蕭玨將喝了一口的茶碗送到顧懷清麵前,調笑道:“來,清兒也來嚐嚐。”

居然讓自己喝他的茶碗,還叫得如此肉麻,顧懷清忍無可忍,抬手一掌將他手裏的茶碗打飛,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兒。

蕭玨危險的眯起眼,飛快的出手,扣住顧懷清的脈門:“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顧懷清哪裏是受人威脅的人,立刻用另一隻手反手一個耳光甩過去,這次蕭玨早有準備,輕鬆避開去,但臉色卻陰沉下來,猛地一扯顧懷清腳踝上的鎖鏈,顧懷清被扯得立足不穩,狼狽的摔倒在地上,肩膀的傷處被扯到,痛得他皺眉嘶了一聲。

蕭玨用鎖鏈捆住他的手腕和腳腕,令顧懷清四肢無法動彈,然後抓起他甩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