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謂群臣曰:“始人皆言當今不可行帝王道,唯魏征勸我,今遂得功業如此,恨不得使封德彝等見之。”

衛公既滅突厥,斥境至於大漠,謂太宗曰:“陛下五十年後,當憂北邊。”高宗末年,突厥為患矣。突厥之平,仆射溫彥博請其種落於朔方以實空虛之地,於是入居長安者且萬家。鄭公以為夷不亂華,非久遠策,爭論數年不決。至開元中,六胡州竟反叛,其地複空也。

衛公始困於貧賤,因過華山廟,訴於神,且請告以位宦所至,辭色抗厲,觀者異之。佇立良久乃去,出廟門百許步,聞後有大聲曰:“李仆射好去。”顧不見人。後竟至端揆。隋大業中,衛公上書,言高祖終不為人臣,請速除之。及京師平,靖與骨儀、衛文升等俱收。衛、骨既死,太宗慮囚,見靖與語,固請於高祖而免之。始以白衣從趙郡王南征,靜巴漢,擒蕭銑,蕩一揚、越,師不留行,皆靖之力。武德末年,突厥至渭水橋,控弦四十萬,太宗初親庶政,驛召衛公問 策。時發諸州軍未到,長安居人,勝兵不過數萬。胡人精騎騰突挑戰,日數十合,帝怒,欲擊之。靖請傾府庫賂以求和,潛軍邀其歸路。帝從其言,胡兵遂退。於是據險邀之,虜棄老弱而遁,獲馬數萬匹,玉帛無遺焉。

隋吏部侍郎高孝基,銓人至梁公房、蔡公杜,愕然端視良久,降階與之抗禮,延入內,共食甚恭,曰:“二賢當為興王佐命,位極人臣,杜年壽稍減於房耳。願以子孫相托。”貞觀初,杜薨於右仆射,房位至司徒,秉政三十餘載。

太宗之為秦王,府僚多被遷奪,深患之。梁公曰:“餘人不足惜,杜如晦聰明識達,王佐才也。”帝大驚,由是親寵日篤。杜仆射薨後,太宗食瓜美,愴然思之,遂輟其半,使置之於靈座。

鄭公嚐拜掃還,謂太宗:“人言陛下欲幸山南,在外悉裝了,而竟不行,因何有此消息。”帝笑曰:“時實有此心,畏卿嗔遂停耳。”

太宗曾罷朝,怒曰:“會殺此田舍漢!”文德後問:“誰觸忤陛下。”帝曰:“豈過魏征,每廷爭辱我,使我常不自得。”後退而具朝服立於庭,帝驚曰:“皇後何為若是?”對曰:“妾聞主聖臣忠。今陛下聖明,故魏征得直言。妾幸備數後宮,安敢不賀?”

太宗得鷂,絕俊異,私自臂之,望見鄭公,乃藏於懷。公知之,遂前白事,因語古帝王逸豫,微以諷諫。語久,帝惜鷂且死,而素嚴敬征,欲盡其言。征語不時盡,鷂死懷中。

太宗謂梁公曰:“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朕嚐寶此三鏡,用防己過。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鏡矣。”

太宗令衛公教侯君集兵法。既而君集言於帝曰:“李靖將反。至於微隱之際,輒不以示臣。”帝以讓靖,靖曰:“此君集反耳。今中夏乂安,臣之所教,足以製四夷矣,而求盡臣之術者,是將有他心焉。”

太宗謂群臣曰:“始人皆言當今不可行帝王道,唯魏征勸我,今遂得功業如此,恨不得使封德彝等見之。”

衛公既滅突厥,斥境至於大漠,謂太宗曰:“陛下五十年後,當憂北邊。”高宗末年,突厥為患矣。突厥之平,仆射溫彥博請其種落於朔方以實空虛之地,於是入居長安者且萬家。鄭公以為夷不亂華,非久遠策,爭論數年不決。至開元中,六胡州竟反叛,其地複空也。

衛公始困於貧賤,因過華山廟,訴於神,且請告以位宦所至,辭色抗厲,觀者異之。佇立良久乃去,出廟門百許步,聞後有大聲曰:“李仆射好去。”顧不見人。後竟至端揆。隋大業中,衛公上書,言高祖終不為人臣,請速除之。及京師平,靖與骨儀、衛文升等俱收。衛、骨既死,太宗慮囚,見靖與語,固請於高祖而免之。始以白衣從趙郡王南征,靜巴漢,擒蕭銑,蕩一揚、越,師不留行,皆靖之力。武德末年,突厥至渭水橋,控弦四十萬,太宗初親庶政,驛召衛公問 策。時發諸州軍未到,長安居人,勝兵不過數萬。胡人精騎騰突挑戰,日數十合,帝怒,欲擊之。靖請傾府庫賂以求和,潛軍邀其歸路。帝從其言,胡兵遂退。於是據險邀之,虜棄老弱而遁,獲馬數萬匹,玉帛無遺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