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紀,我還要吃烤魷魚……”好大一隻忠犬狀蹲在腳邊星星眼望著自己,嘴角油光閃亮;紀南秋一手拿著長長的竹筷在鍋裏撈麵,另一手毫不猶豫敲了他一個腦崩兒:“吃吃吃,就知道吃,以後變成大胖子!”敲這個腦崩兒的時候,微微踮了腳尖的紀南秋心裏還小小糾結了一下,這家夥怎麼長得這麼高呢,都快比自己高半個頭了,難道說遺傳到他媽媽的白種人基因比較多?
說是這麼說,卻又動作麻利地拿過一串魷魚放在了鐵板上——廖東陵笑得見牙不見眼,趁著紀南秋沒注意,往他放十塊五塊一元五角的零錢的桶子裏丟了一把票子,麵值不大總數不少——不然呢?自己吃的也不算少呢,可要是直接給這家夥錢,他又不肯要。
作者有話要說:
☆、【三】
【三】
廖東陵和紀南秋,認識他們兩個的人都時常覺得奇怪,怎麼這兩個性格迥異的家夥居然是好得恨不能穿同一條褲子的朋友。呃,恨不能穿同一條褲子什麼的是廖東陵單方麵的,中午放學後他若和一幫小男生咋咋呼呼跑在籃球場上打球,紀南秋便往往會抱著飯盒提著書包走過來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等他,少年的眉眼溫和清秀,白色襯衫黑褲白鞋,清爽秀氣就像主人本人一樣,蹺起腳來的時候便恰恰露出不長不短一截如玉的小腿,往往看得廖東陵頻頻回頭。
等廖東陵過足了癮也打完了球,便抱著外套往紀南秋那兒跑。他上身隻穿一件運動無袖衫,整片後背的顏色都比前襟深一號,額發濕嗒嗒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紀南秋一本正經看著他:“出了這麼多汗再吹風,要著涼的。”
廖東陵笑眯眯抓起飯盒胡吃海塞,一邊道:“哎,顧不上,小紀你幫我穿。”
紀南秋就真從他手中接過外套幫他穿上,又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為他拭汗。無論春夏,紀南秋身上總是放著塊亞麻布微微泛黃的手帕,當然同樣的東西不止一條;這些手帕無一例外的便是其中一角繡著紀南秋的名字,針腳自然算不得多精致,卻是他母親還能動針線時為他做的最後的東西。紀南秋很寶貝母親做的手帕,用得也很小心,每天晚上都要仔仔細細把手帕搓洗幹淨,晾幹了,再細細折起來。對別人他大概是不會用這手帕的,可是對著廖東陵他沒有半點不舍。廖東陵於是又笑眯了眼,提議說,下午放學我去你家做作業,然後我們一起出攤去吧?
紀南秋心裏算了算時間,笑著對他說好。廖東陵衝他比了個“V”形手勢,咧著嘴笑:“加油!美味牌路邊攤!”
本來這麼個小攤子是沒有名字的——然而在一個周末,紀南秋獨自出門擺攤的時候,碰上了本班裏向來與他們不大對付的幾個同學。紀南秋家境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人家成績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