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頭頂富麗堂皇的天花板,用金漆繪成一座巨大的花園,幾盞垂落下來的山茶花樣式的吊燈微微綻放,與牆壁上的油畫交纏著奢靡複古的氣息,將視覺的衝擊提升到極致。

我不由的暗暗讚歎,這家餐廳的格調還真是高雅,沒想到天揚還有這樣的浪漫情懷。

很快,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侍者走了過來,順著細長的走道將我們領到一個靠窗的四人雅座,隻見一名女子正靠在沙發裏,安靜地翻閱手中的一本時尚雜誌。

我不禁一怔:“這位子不是有人嗎?”

座位上的女人聞聲抬起頭,那一瞬間我更是驚呆了,多麼美麗的一張臉啊!明肌如雪,眉目如畫,半明半暗的燭光下,濃密的睫毛輕輕的撲動著,在眼睛下方勾勒出淡淡的陰影,就好像兩片優雅的天鵝的羽毛。微微卷曲的酒紅色長發傾瀉在肩上,泛著迷人的光澤。

在目光對視的刹那,她也向我綻放出一個如山茶花般優雅的笑容:“你就是尚蓮小姐吧,你好,我是貝拉。”

“貝拉……”我不由恍惚了一下。

“我記得曾經向你提起過她。”一旁的天揚發話了,“她是我在紐約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這次跟我一起回國生活。”

心就像被什麼給重重地撞了一下, 頃刻間,震驚、失落、尷尬……千回百轉的情緒衝進我的心裏,使得胸口一陣窒息。

是的,貝拉林,我不但曾經聽天揚多次提到過這個名字,還在幾次的催眠療程中聽過關於她的故事。他是紐約九龍幫老大的掌上明珠,也是哈佛法學院的碩士高材生,更是天揚此生唯一的摯愛,他可以輕易拋下十幾年努力打拚來的權勢、財富、名望,卻怎麼也不會拋下這個女人。

原來,他今天請我出來,隻是為了介紹我們認識。

想到這裏,我抬頭望了一眼坐到貝拉身邊的天揚,他依然隔著餐桌對我微笑,卻笑得令人揪心。使我的心髒突然有種像在燃燒一般的劇痛,並順著血液蔓延到全身,我拚命忍著眼底的淚水,卻感覺心已痛得四分五裂。

但其實我應該明白的,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不過是普通朋友,而被我找回來的三世之前的記憶碎片,已經是很久前的往事了。

常勸客人不要沉迷過去的我,怎麼自己反倒做不到了呢!

縱然是前世的愛人,可如今物是人非,他早已記不得我,亦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那麼,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為他祝福,隻要他能幸福,我便也感到幸福。

最終,這一切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心緒隻化作一個無奈的笑容,我將手伸向貝拉,輕輕地說:“很高興認識你,早就聽天揚提過你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比想象中還要美麗!”

貝拉也很熱情地握住我的手:“你也是,比我想象中更加溫柔親切,而且我一直想親口對你說聲謝謝,是你驅走了天揚的心魔,讓他可以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可以說,我們如今的平靜生活都是拜你所賜!”

“別這麼說。”我淡淡地苦笑,“我對每位客人都是如此,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是啊!跟尚蓮別這麼客氣,這樣反而會讓她覺得尷尬。”天揚一手挽住貝拉的纖腰,唇角泛起迷人的笑意。

貝拉的臉也微微透出一抹紅暈:“哦……那我們來點菜,我剛剛已經問過侍者,他說他們這邊的鵝肝和銀鱈魚都是法國空運過來的,應該不錯……”

說著,她下意識地望向天揚,將一本精美的菜單攤到兩人的中間,左手也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雖然這隻是情侶之間再平常不過的親昵舉動,還是使我的眼睛像被什麼給刺痛了一下,迅速地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