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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爾心匪石
作者:藍之暖
☆、長亭怨
作者有話要說: 說在前麵的不相關的話:不知不覺我寫了四部小說,《爾心匪石》是我最滿意的作品。希望你們會喜歡這個故事。或喜悅、或悲傷,這就是人生。如果可以請留下你的寶貴意見,讓我明白自己的不足,從而更好的去寫我的下一部小說。
地鐵口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蜷縮在一旁,雙手環膝,頭埋在膝蓋上,肩膀似有似無的抖動著。
人們都太忙了,忙著生,忙著死,哪有時間顧到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的喜怒哀樂。
既然你要選擇離開,為什麼不挑一個雨天,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到我奔騰而下的淚水了。
良久,溫心才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可愛嬌俏卻已是梨花帶雨的臉龐,她從紅色的單肩背包裏,找出紙巾,擦掉了臉上的眼淚,但眼框依舊紅紅的,分明是哭泣留下的證據。
她披肩的長發,好看的五官,穿著明黃色的羽絨服,卻不顯臃腫,反而看著更為嬌小,下`身穿著緊身的牛仔褲,一看便是充滿青春的朝氣與活力的女孩。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摘掉了塞在耳朵裏的白色耳機,耳機裏剛剛放完蕭亞軒的《類似愛情》。
要說溫心為什麼會在這個角落如此痛哭,便是因為聽到這首歌裏那句,我在過馬路,你人在哪裏。想起那個此刻在三萬英尺高空的愛人,心裏陣陣失落.
從前過馬路的時候,郭非然總是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對她說:“心心,不要害怕,你隻要跟著我走就好。”往事點點滴滴,彙集在心口,終於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她正出神的時候,手機鈴聲《蝸牛》幽幽響起。“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點順著葉片往前飛….”
“心心,從上海回來了吧?你幾點到宿舍啊?”舍友陳若溪好聽的聲音響起。
女孩定了定神,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小溪,我在地鐵站門口了,在等公交,馬上就回學校。”
“嗯,你沒事吧,見到最後一麵了嗎?”小溪關切的聲音傳來。
溫心輕歎一口氣,臉上盡是落寞的深情,薄唇微啟,“沒有,放心,我可是有兩顆心的人,一切等我回宿舍再說吧。”她說話的時候明顯有氣無力的。因為心痛而哭是很費力的事情,可以讓人花光所有的氣力。
因為名為溫心,所以她總說自己有兩顆心,那麼既然一顆心碎了,就用另一顆心修修補補,拚湊完整就好。
陳若溪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她的疲憊,遂不再追問,“好,那你路上小心,手機、錢包都看看好。”
“嗯,知道了。”溫心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羽絨服口袋。緩緩走向正停在站台的公交,坐到了公交後座靠窗的位置,
她慵懶的把頭倚在玻璃窗上,一眼不眨的盯著窗外,他的朋友們說他這一次去倫敦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那座有著他們無數回憶的城市從此再也不會出現那個人的身影,再也不會有他的呼吸,他的味道,他的一切了。他就忽然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裏,連一個離開的理由都不肯告訴她。
他甚至也沒有提出分手,就這樣以光一般的速度去了大陸彼岸的另一座城市倫敦。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離開這件事,而她卻是最後一個被告知的,他竟連一個讓她送送他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暮色逐漸深沉,霓虹燈迷離了整座城市,也迷離了她冰涼的心。
S大是公交的底站,溫心下了車,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那歐式建築的學校,這學校建在一個小山坡上,所以隔一段路就會有一個坡度,行走在其中,仿佛就是繞著山路一般。
小河邊的垂柳交織盤桓在學校的各個角落,操場上的梧桐也是靚麗的景致,加上紅磚藍瓦的聖約翰風格的教學樓交相輝映,不得不說,這座大學稱得上是一座獨特的美麗風景。
其實早在最初, S大是溫心和郭非然都喜歡且約好要一起報考的一所大學,他們約好要一起在南京這座城市,度過他們最美好的大學青春時光。
可是報誌願的時候他卻瞞著她沒有填S大,所報考的學校中也沒有南京這座城市的,全部都是上海的學校。如果那時候自己就察覺他的不對勁,也許就不會今天的結果了,溫心望著眼前這座學校,心卻是更加的淒涼。
也不知自己怎麼走回到六樓的宿舍的,她隻是覺得每踏一步都特別累。階梯似乎漫長的沒有盡頭,她真的很疲憊。恍恍惚惚開了宿舍的門,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
隻見室友趙小敏和陳若溪都死死拽著湯美嘉,而湯美嘉正掙紮著要去陽台上,還高聲喊道“跳樓就跳樓,我才不怕。你們別攔著我。”
溫心還愣在原地,眼尖的趙小敏發現了剛剛回來的溫心,焦急的對著溫心喊道:“心心,你快勸勸美嘉,我們怎麼勸她都不聽。”她們自然知道隻有溫心能治得了脾氣高傲而又倔強的美嘉。
“就是、就是。”陳若溪也附和道,手卻依舊緊緊環抱著湯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