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我不由得微笑起來,引得旁邊的跡部輕輕踩了我一腳。

“對不起……”輕聲道個歉,我繼續裝出嚴肅的表情。

“結束之後來頂樓。”跡部卻直視著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說話。

“那個,結束之後我要馬上跟哥哥走,可不可以……”我繼續輕聲跟跡部說話,他卻不理我了。

那也沒辦法。我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在網球場自由出入的辻佑耶了嘛。

“表情太難看。”又聽到跡部華麗麗的聲音,我有點驚訝地去看他。

“是,跡部大人。”我稍微理了理垂下的劉海遮住耳機的線,餘光卻好像掃過了不得了的場景。

發現跡部好像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真是的,也不知道剛才究竟是誰踩了別人的腳不許別人笑的。

我偷偷翻了個白眼,卻發現他好像笑得越來越意味深長了。

“呐呐,跡部,佑耶真的會來嗎?頂樓好冷誒~”向日搓了搓手,稍微拉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別問我。”跡部華麗麗地在向陽的地方坐下,然後輕聲嘀咕了一句,“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也沒有記憶了。”

“……”樺地保持沉默,站到跡部旁邊。

“那天看到辻前輩的時候我還以為她真的不記得我了呢……”鳳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抱著頭開始喊痛,“冥戶前輩你不要總是打我啦!”

“那個白癡是不會忘記的。”冥戶滿意地看到鳳抱著頭跳開。

“說起來唯一忘記的人也隻有那個長毛眼鏡而已。”瀧媽媽淡淡一笑,“善意”的目光往一開始就沉默的人砍去。

“我覺得辻前輩也許是忘記了。”日吉忽然開口,“表現得太平靜。”

芥川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唔……佑耶還沒有來嗎?我剛才明明看到她往樓梯上走了啊。”

跡部意味深長地看了忍足一眼:“要是本大爺沒記錯,她好像下午就要去英國了吧?”

“以辻前輩那樣的性格來說的話,被遺忘就等於要她離開的意\

“她是我的妹妹,而且你不是完全忘記了她的存在麼。”信小心地把已經搖搖欲墜的辻塞回背後。

“愛是無法忘記的。”忍足的臉色稍稍下沉了一點,然後重新變成老神在在的微笑。

“可是你忘記了。佑耶是不會跟你走的。”信的聲音忽然高起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給本大爺小心一點。”跡部惡狠狠地威脅身後的幾人。

“Wusu。”眾人一起點頭,乖乖地縮到牆壁後麵。

“我知道。”忍足好像早就料到信會這麼說,“佑耶的所有病曆我都看過。”隻不過是在昨天晚上……在心裏補上半句,忍足無奈地笑笑。

“就算你知道你還是讓她拚了命給你們當陪練,所以你沒有資格,”信忽然提高了聲音,“那麼就由我帶她走。”

“不,沒有資格的是你,你完全不能明白她這麼做的心情,”忍足忽然繞到信背後接住忽然暈倒的辻,“而且她最近的一次理療已經是一個月之前,今天應該是去作檢查的時間。”

信認真地看著忍足,仔細確認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睛裏有幾分認真。

許久,他終於放開了抓著辻的手:“……算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是……”

“沒有但是。”忍足的笑容摻進了一些說不清的味道,“我們經得起‘但是’的考驗,卻不能承受‘但是’的後果。”

“切。”信惡狠狠地轉過頭,“走吧。”

“跑吧,”忍足一笑,輕輕握起辻的一隻手,“我們已經錯過了太多時間。”

陽光落在校園裏,天空裏的微笑透明得快要消失。

你終究遺忘了一切。

可是,你說你還記得愛情。那樣……已經足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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