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壞~”
“嘁!”徐娘撇嘴,伸手給晏冰把脈,翻了翻眼皮道,“你娘才壞好不好,早知道她是條忘恩負義的美女蛇,老子才懶得救她,嗯,頂多救一救你這個小可愛哈哈~”她摸下巴自言自語,“不
過失憶後倒是可愛不少。”過了一會兒,徐娘臉色又不好了,大聲道,“臥槽!怎麼更亂了!”
晏茂奶聲奶氣道:“臥槽。”
徐娘一臉被雷劈的表情,慌忙道:“好的不學學壞的,快給老子忘了呸呸呸!”
晏茂嚶嚶嚶嚶:“娘,小貓兒要娘。”
徐娘頭大:“這世上還有比老子更煩的!”
因為不停的趕路,他們錯過了投宿,隻能露宿一夜,晏冰昏迷中,徐娘哄晏茂已經筋疲力盡了,四仰八叉的躺在火堆邊正哄著晏茂卻直接睡著了,夜半忽然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徐娘被從睡夢中驚醒,聽到黑夜裏傳來的哀怨低泣聲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仔細分辨了一下才確定是從馬車裏傳出來。
徐娘一驚,小晏可別出了什麼事兒啊!
她本想把懷裏的小孩兒放地上,想了想還是抱在了懷裏,悄悄的走到馬車旁邊,疑惑,這哭聲怎麼聽都像那丫頭的啊。
輕輕敲了下車窗,哭聲驟然停止,徐娘咳嗽一聲,喚道:“小晏?”
車裏沒了聲音,不一會兒,一個人影緩慢的下了馬車,在月光之下,徐娘清晰的看到了女子秀美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她心頭跳了跳,“你這是……?”
晏冰歎息,雙眸噙淚,眉間含愁,幽幽道:“我都想起來了。”
徐娘大喜,正要問她到底把東西放哪兒了,卻聽晏冰繼續道:“徐娘。”隻一聲,就讓徐娘的心往下一沉,這稱呼不對啊!
“我都想起來了,我和小貓兒是被夫家拋棄的,我夫家姓楚,公婆不喜,丈夫不愛,寒冬臘月還要挑水砍柴洗衣做飯,我忍饑挨餓又受凍,努力做好兒媳妻子的本分,但還是在逃荒的途中被公婆偷偷瞞著我男人拋下了,徐娘,山迢迢水迢迢,可我和小貓兒卻一定要回到夫君身邊的,哪怕他待我不好,但終歸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淚眼汪汪,一副小白花的受虐包子臉,柔弱可憐的哀求,“徐娘,你還願意留下來幫助我們嗎?”
徐娘風中淩亂了,她喉嚨裏梗著一口老血,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眼看要憋死,睡夢中的晏茂小腿兒猛的一踢,徐娘臉上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痛苦,苦逼的夾著雙腿,慢慢的跪了下去。
晏冰感動的不能言語:“徐娘,你真好~”她幽幽的歎口氣,望著月亮感傷道,“一個花銀子請來的奶娘尚且如此,為什麼夫君他就不能好好待我呢。”
徐娘:疼死……老子了。
聽晏冰自憐自艾哀歎遇人不淑命運多舛大半夜,徐娘才在極度困倦中靠著馬車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一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就驚的整個人從地上跳起來:
“李家娘子!”
小茂兒縮在她懷裏睡的正香,被一驚一乍的徐娘驚醒不說,還跟個小蠶蛹一樣被拋到了地上,咕嚕嚕的滾了好幾圈。
小孩兒四仰八叉的躺地上,一臉暈乎乎的表情,倒是沒摔疼,揉揉眼睛滿臉茫然的從地上爬起來:“娘?”
徐娘臉扭曲了一下,心虛的左右看了看,急忙把晏茂抱懷裏檢查了一番,剛剛把小孩兒身上的草屑清理幹淨,晏冰手裏拎著什麼從遠處走來,徐娘仔細觀察了下她的表情:嗯,很正常。
她遞過來一隻藤球,藤球裏居然還裝著兩個小藤球,搖一搖嘩啦啦響,晏茂的注意力被藤球吸引,抱著藤球學著晏冰的樣子搖啊搖,聽到響聲高興的直傻樂。
徐娘狐疑的看著晏冰:“李娘子,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晏冰愣了下:“昨天晚上有什麼事情?”
徐娘瞧她的神色不似作偽,心裏直犯嘀咕,晏冰沒把她的問話放在心上,催促她:“徐娘,車裏有瓦罐還有米,你熬點粥,我們吃了好趕快上路,路上我們再好好談一談仇家的問題。”
徐娘無語,心道這丫頭還真把老子當她傭人,使喚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哈。
可沒辦法,誰讓之前告訴她的說辭是已經支付了許多工錢的奶娘呢,至於仇家的問題,徐娘仗著晏冰什麼也不記得,打算和之前一樣盡情的忽悠她,然而不等她把早已想好的那套說辭告訴晏冰,第一波麻煩已經找上門來。
馬車被攔住了,對方是三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皆騎著高頭大馬,青衣黑褂,佩刀,刀柄全都係著紅繩,皆打著一種十分少見的繩結。
看到他們的扮相和武器,徐娘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
這麼快就被追上,顯然超出了她的預計,做出一副懼怕的樣子:“幾位大爺……”
“我等乃是清虛教弟子,奉命追捕教中一名叛徒,我們隻是問幾個問題,不會為難你等。”說話的是中間的一名漢子,態度還算有禮,視線從徐娘身上輕輕掃過,落在她身後的馬車上,“車中是何人?”
“我家主子和小主子。”見晏冰沒有出麵說話的意思,徐娘隻好硬著頭皮回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