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什麼的。”他像特別懂似的輕輕歎了一口氣,對我張開手臂,“我想你知道我永遠都拿你沒辦法。來吧。”
我盯了他三秒鍾,不過我最終還是決定不跟他計較,沉默地靠進他的懷裏。
像被什麼感染了一樣,他也沉默了起來。他緊緊地將我摟住,鼻子埋進我的頭發裏。
那種感覺像什麼呢?大難不死的慶幸?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的滿足?抑或者對平安穩定的未來的期待?
可能都有一些。
“西維亞。”德拉科說。
“嗯?”我輕聲說。
“你的頭發上有汗味了。”他說。
這真是煞風景而又讓人尷尬,紳士們絕對不會向一個姑娘說出這樣的話來!在被綁架、被追擊、被火烤之後,難道還有人苛刻地認為我該保持頭發的芬芳嗎!
“不過,你知道我當然不會嫌棄你。”他又把我擁緊了一些,自顧自地陶醉在好男人的自我幻想裏。我簡直能猜到他腦子裏此刻到底有些什麼!大概就是“我愛你愛得不嫌棄你頭發有汗味,你難道不為此感動嗎”之類令人崩潰的東西。
我終於忍無可忍地推開他。
“怎麼?”他疑惑地問了句,在看清我的臉色之後寬容地說,“好了好姑娘,不要賭氣,過來這兒,讓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到他的褲子上。在那裏,一些血跡被印了上去。
他的臉色變得雪白,目光慢慢移動到我的褲子上,我低頭向下看去,發現我的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了。它是黑色的,血跡在上麵幾乎看不出來,而之前精神過於緊張,以至於連我自己也沒發現它已經濕了。
我張了張嘴,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我當然記起來我是為什麼不得不離開西裏斯的小屋。五個小時前我在內褲裏墊了厚厚一刀衛生紙,為自己做了偽裝,用加隆換了英鎊,買了一些衛生棉。當我被諾特綁架之後,那些衛生棉當然就留在綁架現場了。
在被綁架、被追擊、被火烤,大量運動和出汗之後,我當然不能指望那刀衛生紙還留在原地,是不是?
梅林啊……
“你被納吉妮咬了?”德拉科拉著我的手。他的手在發抖,他的聲音也在發抖,“你怎麼沒說?它不是——它不是普通的蛇。”
我當然知道伏地魔的寵物不是普通的蛇,它曾咬了韋斯萊先生,那些傷口不停流血,無法凝固,但是……
“生血劑。”他顫唞地說。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生血劑!生血劑!拿生血劑來!”
哈利震驚地張大嘴巴;馬爾福先生的臉色變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我們身邊來。斯內普教授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他緊緊抿著嘴唇走過來,將盧修斯推到一邊;而已經走到房間門的西裏斯聽到德拉科的叫聲之後猛地轉過頭,驚慌失措地向我跑過來。
“我不需要生血劑!我沒事!”我麵紅耳赤地吼。
如果極度羞窘能讓人暈過去就好了。
在我們準備離開馬爾福莊園的時候,魔法部的傲羅們姍姍來遲地包圍了這裏。這簡直像麻瓜們的一句話:警察總是在事情結束後才出現。
在一陣扯皮之後我們終於能夠離開,回到布萊克老宅裏。出乎我意料的是老馬爾福也跟著我們來到了這裏。德拉科當然也跟著他的父親,他的目光左躲右閃著不敢跟我對視,不過他再尷尬也不可能比過我。堅持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父親們的複雜而古怪的表情讓我不敢回想。我的腦袋跟斷了似的抬不起來,並且可以預料的是,在將來一段時間裏也是如此。
韋斯萊夫人帶著一群人在老宅裏迎接我們。赫敏抽泣著向我們跑來,羅恩跟哈利互相拍打著後背。布萊茲……
布萊茲跑得幾乎要跌倒了,她狠狠擁抱著我,將我的腦袋埋在她的胸脯裏。她的懷抱是如此令人懷念,寬廣而甜蜜。我幾乎不想從她懷抱中抬起頭來,直到我快窒息。
我的眼睛發熱,活著是如此令人幸福的事情。我不能自製地想起阿奇爾。我的布萊茲還能擁抱我,而他的父母永遠失去了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