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蹬鼻子上臉啊……唔……”

馮程猛然低頭掐住他下巴,將咆哮的尾巴封在他嘴巴裏。

熟悉的溫熱落在嘴唇上,力度重而猛烈,有力的舌尖鑽進唇縫直取口腔,許沐愣了下,氣得眼冒金星,他把老子當什麼了尼瑪。

他牙關一咬,咯嘣一聲脆響,震的上下板牙鬆了似的酸麻,當即更生氣了,馮程這心想□的舌頭簡直跟危險探測器似的。這種什麼都處於下風的感覺讓他又酸澀又暴躁,電光火石間他就決定,咬他!

他頭突然伸過來,馮程心裏警鈴大作,忙不迭閃電般推開了,並挪出一隻手撐住了他殺傷力巨大的頭。

“你怎麼跟狗似的,”他帶點打趣的說了句,語氣很親昵。

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許沐頭往後一退狠狠砸在馮程掌心裏,唾沫星子飛濺:“你他媽才像狗,你們全……你像發倩的貓。”

馮程見他氣得恨不得暈過去,身體繃的緊,不自覺的發著顫,眼圈紅的像描了朱砂似的,就不忍心了,將人摟緊了在後背輕輕的拍,語氣溫柔:“你說什麼就什麼,別氣了,我逗你的。”

許沐有點轉不過彎,這什麼逆天的發展,逗我?在哪件事上逗的我?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不像狗?還是他之前完全沒有認真聽我說?還是……

許沐突然就消停了,語氣懸疑而畏縮:“你和那女的……做戲給我看?”

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目光灼灼又故作淡然的盯著馮程,心裏卻急的不行,快答是啊,我就原諒你啊,急死我了!!!還不說,笑個屁你笑。

馮程憋著笑,幸好有麵癱的深厚功力,看向他手裏那束隻剩莖稈和破葉子的花,東拉西扯:“這花,是送給我的?”

許沐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毛,我送給你媽的!!!”

馮程臉上的輕鬆瞬間不見了,兩眼深邃靜默的有些嚇人:“三兒,我媽她……大概不會收你的花——”

原來昨天在街心覺得有人在看他們,不是錯覺。

許沐心陡然變成了秤砣,從胸膛砸到了肚子裏,他此刻的心態很複雜,愧疚、慶幸夾隱憂,一時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明知道自己該道歉,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隻能低沉的說了句:“哦,所以你決定內部消化,讓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五髒六腑都卷起自暴自棄的颶風,心理反應甚至有些想吐,別開眼去推馮程,就想走。

他從沒這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這樣不會和人相處。

馮程看他那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剛剛還是聖鬥士來著,轉眼就變成了傷心人,腦子裏就冒出那天,他一本正經的欺瞞論。

他隱約有些明白,許宜今欲言又止的告誡,許沐的問題出在了哪裏,他好像有些情感缺失的跡象。

那天在醫院裏,許宜今帶他到花園裏談了一陣,話題都是繞著許沐在說。

他大哥說,許沐的成長環境平凡,人生經曆也不夠跌宕起伏,沒吃過什麼大苦頭,能悶出這樣的性格不飛揚跋扈,家裏都挺欣慰了。

你會發現他一身的缺點,但都不算無法忍受,我隻有一點需要提醒你,他習慣性想很多,情緒很敏[gǎn],超過你能想象的程度。你別看他那□絲樣子,其實心裏可自卑了,這和成長經曆有關,他以前不是這樣。

所以他這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用愛情的名義,喜歡過任何一個人。

馮程那時不明覺厲,怎麼也想象不出許沐玻璃心的時候。

末了他大哥還開了個玩笑,整個人英俊的在太陽光下差點閃閃發亮,他說,如果有一天許沐讓你滾蛋,我敢打賭,他轉過身就會找個地方蹲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