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殺後……”他拖著猥瑣的長調子吊人胃口。

“奸?”

“你怎麼蠢成這樣,後拋屍啊。”

“那我還是得辭職。”

二十來萬,放在如今,在農村蓋套二層樓,還缺個陽台錢,咋看不少,其實完全不經用。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在火車上,補!

☆、第五十二章

下午一點半,上班的人陸續步入街道,不經意就能看見,街邊秋千上兩個男人。

馮程坐起來,和許沐對調了位置,讓許沐躺在他腿上,腳蹭著地麵,一下一下的輕晃著,微風陰涼,憑惹睡意。

許沐躺的愜意,一腳踩在自己那邊的護手上,一腿翹成了二郎腿,躺沒躺相,一點也不端莊,卻很自由。

“也不隻是因為錢,”馮程低下頭看他雙眼,許沐疑惑的嗯了一聲,馮程捏了下他臉,說:“消防的話,我不能保證回回都全身而退。”

許沐眨了下眼,好像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他有些糊塗,又不是纖細的女孩,立刻就問了句傻話:“可別的消防員刑警啊,不都結婚生子麼?”

這話怎麼聽都像馮程貪生怕死,可許沐其實不是這意思,他隻是不希望馮程因為自己,做違心的決定。如果他想,自己就支持,就像許東籬去混黑社會,他也沒反對。

但馮程就是突然開始怕死,接受的倒也沒什麼芥蒂,真正失去過的人,對想要保護的東西和人,更有破釜沉舟的魄力。能勇敢的承認自己怕死,何嚐不是成熟的一種標誌。

許沐的鎖骨下有道疤,是街頭火拚裏被三棱刀刮傷的,傷口不深,後期處理不好感染了,留疤較深,像條肉呼呼的毛蟲。

馮程指腹在其上摩尼,心情很好的笑了:“許沐,你真的很適合當軍嫂。”

“放屁,”許沐不滿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臉上寫滿了“汙蔑本攻殺無赦”,斜著眼狂瞪馮程。

放完了殺氣,他突然靜下來,輕描淡寫的說:“富貴在天我不信,可生死有命,我還是信一些的。要死的躲在屋裏不出門也不能幸免,而沒到時候的,怎麼作死也死不了。”

他安靜說話的時候,有點和尚弟弟的意思,神色間透出點參破紅塵的韻味。

“就像我之前在江湖漂、老跳樓,不也活蹦亂跳;而我上初中那會,因為秋遊事故多,學校取消,結果宿舍樓三層的一間宿舍,電線短路燒燃了被子,一宿舍8個,全部活活燒死了,別人不也什麼都沒幹嘛。”他還舉了個親身經曆以證觀點,聲音聽著倦倦的。

馮程沒料到他這樣的二逼青年,還信命運,不以為然的在心裏道,要是下頭沒墊子,你看你活蹦亂跳不,嘴上卻問了個在意的問題:“小沐,你小哥,是盤龍會的高層,對嗎?”

他問的很小心,腿上的身體很快僵了下,許沐揚起眼睛,認真的盯著馮程:“是!你要說什麼?”

他怎麼忘了,馮程是消防兵,而消防兵,是武警的一個警鍾,是和黑社會水火不相容的,人民警察。

他在戒備自己——這念頭在心裏一閃而過,馮程像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付出是自願的,沒有回報也不該埋怨,可一旦被誤解,就忍不住有些心寒。

他刹那就悟出一個事實,在許沐心裏,許東籬,遠比他重要。

用個很惡俗的比喻,假如他和許東籬同時掉進河裏,許沐毫不猶豫,會去救許東籬。

馮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碎光,許沐隻看到些痕跡,他跟著回過神,咋摸一下方才的語氣,自己都覺得有點神經過敏,像在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