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回應起好幾道聲音。

“嘶……媽了個逼,老子剛睡著就被你咋醒了,快被你們煩死,槽對不住啊大哥,“們”不包括你!”一男的公鴨嗓似的,聲音嘶啞暗沉又暴躁。

“小沐,提著果籃的是馮程吧。”這人嗓音清韻帶點冷冽。

“貧僧來為侯施主誦經布道,散散血光之災,哦彌托佛——”這人聲音溫潤舒緩,語速控製的節奏,配著悅耳的嗓音,無端給人一種矜貴感。

聽聞間馮程一腳踏過隔牆,抬眼一望,登時愣了下。

光線明亮的病床處,床上躺了個繃帶纏滿的大個男人,正瞪著充血的雙眼和許沐大眼瞪小眼;床前的椅子上,端正的坐著個翹腿的斯文男人,手指間靈活的轉動小刀,蘋果果皮就落下連貫的一長串。

馮程就瞧了兩眼,就斷定這溫文無害的男人,是個玩刀的高手。

而屋裏另一張病床上,靠著枕頭臥躺了一個男人,一身休閑服飾,頭戴一頂沒簷的線編帽,筆直兩條長腿隨意交疊,正捏著個吃了一半的橘子,掂了掂朝許沐扔了過來。

“小布丁,過來親親哥哥。”他笑著說。

這是個五官精致非常的男人,組合在一起效果愈發經驗,麵相帶著很濃的古典美男氣息,不誇張的說,這是馮程注意到的,長的最好的一個。

他心裏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就是許沐口中“風情萬種”的和尚哥,他想,這哪裏是妖僧,分明就是一妖孽。

許沐不知他心理活動,他已經迎著殘橘氣勢洶洶的撲了過去,邊衝邊罵:“嘿,這次怎麼不‘貧僧’了?你剛剛是不是在二樓,和一個女的勾肩搭背,轉眼就不見了,就你沒錯,你趕緊給我老實交代——”

床上的人躺著來了個雙手合十:“佛門八戒,三戒淫,哦彌陀佛。”

“放屁,你差點沒把人裙子撩起來,得虧人穿著裙褲!”許沐氣憤不已。

馮程心裏就在想,難怪他跑那麼快。

侯勇正喝水,登時噴霧器似的噴出一團迷霧,濺了許東籬一頭水汽,許東籬手指一頓,手裏就剩一圈就尾聲的蘋果皮登時斷裂,平靜的目光終於移到他大哥身上,像看著一個衣冠禽獸。

許宜今悠閑的屈起左腿,成竹在胸的看了許沐一眼,笑道:“激將法沒用,接下來是不是要哭了?”

許東籬笑了下,睫毛一垂,心想大哥不愧是多吃了幾年米,淡然的擱下削好的蘋果,又撈了一個開始削皮。

侯勇:……?老子他娘的有種外人的錯覺。

馮程:……?誰在說謊?

許沐一口血哽在心上,咆哮:我他媽說的是真的啊!!!哭你妹,那都是幾百年前的破事兒了別再提了好嗎!

唯一知道過往的二哥許東籬瞬間倒戈的原因,其實是這樣。

許沐從很小的時候,就充分展現出了蔫壞的屬性,他還不會說話走路那會兒,當真乖巧的如天使一般,逗他就笑,把屎把尿從來不哭,誰見了這小寶貝都恨不得偷回家。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等他兩條短腿上路飛奔,會拉著人褲腿要東西吃那會,太後的噩夢就來臨了。

她兒子嬌氣到讓她無法直視的地步,沒經他同意摸他一下,他就鬼哭狼嚎,鼻涕糊滿臉的就近找個威嚴最重的長輩告歪狀,打他一下更不得了,他能哭的地動山搖。

還屢出新招,在大夥習慣成鐵石心腸後,他還學會了離家出走,從大門口出走到公共廁所,蹲在坑上哀怨,等人來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