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股幹淨的天純粹氣質,整個人也絲毫不矯揉造作,屬於那種天然去雕飾的類型。
馮必玉有點囉嗦,一直不停的說,可許沐聽得津津有味,因為她敘事愛營造大背景,趣事裏時不時能引出馮程一星半點的往事來。
許沐撐著下巴默默的往心裏記,哦,他喜歡吃筍,愛喝溫水,習慣五點半起來跑步……
馮必玉有個大嘴巴,哈哈哈的從頭捋到大,可她的話頭裏,始終沒有一個人的蹤影,程徽。
許沐垂著眼,猜測程徽應該是個禁詞,起碼在馮必玉的潛意識裏。
那他是怎麼死的呢?
許沐腦子一熱,差點沒脫口而出,眼角掃到落地窗外的白籬笆前,不知何時走進一個人,這才猛然斂了心神,將微張的嘴唇抿成一個笑,問道:“布丁好吃嗎?要不再來一塊?”
說話的時候瞥向玻璃外,就見馮必玉背後的位置,站著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他麵對著自己,目光卻盯著馮必玉,黑包背著把吉他,格子衫休閑褲,沉著臉,顯得非常文藝憂鬱。
許沐暗想,這應該是她的老熟人,看那受傷的小眼神,關係鐵定不單純。
馮必玉捏著勺子在玻璃杯底刮,專心致誌,聞言頭也不抬:“不要了,按流程,你待會是不是該請我吃飯,我得留點肚子。”
玻璃外的男人摸出手機,看樣子撥了個電話,貼到了耳朵上。
舒緩悠揚的鈴聲頃刻想起來,是鋼琴曲river flows in you,聲源在馮必玉的挎包裏。
她說了句抱歉,丟了勺子摸出手機,臉色輕鬆的笑意,瞬間退了個幹淨,她猛然站起來,看樣子是要衝出去,氣的有些不知所措似的。
許沐見狀,就知道外頭那憂鬱哥,和她關係非同一般,於是他笑著站起來,將馮必玉按下去:“我隻帶了喝茶的錢,現在要去趟廁所,給我兄弟打電話,讓他給我送錢,你在這等著,待會帶你去吃大餐。”
馮必玉眼眶都有些紅,被按下去的時候,捏著手機還有點呆,許沐借著傾身的機會瞥了一眼手機屏,就見來電顯示上寫著,honey肖。
果然,是情侶。
許沐走到拐角的時候,聽見馮必玉“喂”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姓肖的,你還有臉打我電話,給老子滾,滾到你的大胸妹懷裏去……”
她語氣很冷,很憤怒,可聽著,又不乏傷心和失望。
許沐在廁所裏呆了一刻鍾,一直在思索要不要給馮程打電話,半晌未果,直到有人在外頭砰砰的敲,很憤怒的問他是不是便秘了,他才旋開鎖出來。
離開廁所邊走邊想,你還什麼都不清楚,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糾結著,糾結著,咖啡店大堂近了,拐彎一抬眼,立刻就傻了。
陽光斜著照進來,他一刻鍾前坐的位置上,那一幕十分激情四射,唯美感人。
男豬腳抱著不斷掙紮的女豬腳,不由分說強吻,接著女豬腳漸漸順服投入,然後吻得難解難分,吻得誤會冰消雪融。
許沐有點震驚,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文藝,能幹出這麼爺們霸氣的舉動來,於是他帶著尊敬,本分的站在原地,隱形一般。
兩分鍾後,馮必玉霧蒙蒙的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後門口靠著的她“對象”,於是她剛熄滅的怒火,變成了驚慌失措,她摟著飛快的推開吉他哥,手指開始攪衣服下擺,語無倫次的解釋:“小年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別…激動,來來來,有話咱…們坐下說。”
許沐輕鬆笑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