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捏著點亮紅,朝牆壁狠狠摔去,歪著頭暴跳如雷的吼電話。

“你他媽傻逼啊,那逼玩意兒要進就進,他以為老子的地盤是他家後大院啊,媽的!你他媽沒長手啊,場子沒大門哪,不會放狗,關門你不會呀,瞧你那慫樣搞妞的時候亂摸出一朵花來,這會就手筋斷了,槽尼瑪的……啊?什麼?擋不住?哦…侯勇的小弟是金剛,你他媽是鼻涕蟲,軟趴趴的不捏就軟,養你個糟心玩意兒,氣死老子了媽的喲。”

馮、許兩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暗罵:臥槽,這緣分,是大猩猩拉的吧,臭成這樣。

那邊腳步匆匆就走過來了,轉身就跑動靜太大,許沐左右一瞟,身後一排吻的天崩地裂的狗男女,曖昧的喘熄調笑交錯混雜。他稍一沉吟,拽了馮程就往後退兩步,腳步一轉後背抵上牆,扯著馮程小聲嘀咕:“貼過來。”

馮程立刻會意,遲疑了下,還是貼過去壓在許沐身上,無師自通的摟腰摟背,將帶血的袖子藏在他背後,微微側著頭,從背後看,就像在接吻。

許沐旁邊緊鄰的,是個衣著暴露的包臀紅衣女人,她被吻得女喬喘發軟,畫的黑乎乎的眼睛往旁邊一掃,就見一個露肩的小吊帶,接著目光瞥見馮程低垂的側臉,登時眼睛一亮。

她還要視奸,卻突然仰頭發出一聲軟綿的細哼,接著就被啃她的男人捏住下巴,堵住了嘴,遮住了眼。

緊貼的胸膛溫熱而結實,皮肉之下的心跳平穩而有力,隔著兩層薄衣料子傳過來,隔著三四公分的身高差,幾乎是臉貼臉,呼吸都掃到各自皮膚上,絨毛似的,有些癢,兩人都覺得有點尷尬。

馮程身上有股很淡的煙味,以及瘋跑出來的淺淺汗氣,許沐意外的不覺得難聞。他看著熱絡有禮,其實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以前那垃圾主管摸他腰,一腳被他踹了個四腳朝天,還免費贈送了一個豬頭臉,這會隻是有些不自在,卻完全不反感,自覺也挺神奇。

許沐早上洗了頭,一股洗發液的香味直往馮程鼻子裏竄,他忍不住就偏頭,想欲蓋彌彰的咳嗽。就是火場裏救人,他也沒跟人大麵積貼近成這樣,除了程徽,他是第二個……男的。

許沐瞪著滾圓的黑眼珠子,額頭剛好抵在馮程鼻尖上,不自在就亂轉,一揚就是馮程的眼睛,深邃而平靜,一垂又是他薄薄的嘴唇,色淺而幹燥,簡直沒處放眼了。

因為知道馮程性取向,所以他就格外忐忑,老是忍不住用“這貨喜歡的是男人”的標尺來想事情,自己也被帶的有點神經,竟然喪心病狂的決定他挺秀色可餐。

許沐哀嚎一聲天要亡我,心裏跟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似的,噗通亂跳,並且還覺得自己有點熱,手指發癢,就將馮程的衣領子揉搓成了鹹菜幹。

胖子德哥拖拖遝遝,終於走到了他們身後,他又接了個電話,正在怒吼:“飯桶,一群廢物,七八十號人,堵兩個人都堵不住,真氣死我了,浩子那邊呢,讓他給老子打電話。”

……

越過兩人,電話又響了,鈴聲是自由飛翔。

“啥?又跑了?往哪……不知道???罵了隔壁,沒一件順心的,槽…!!!”

他是真氣壞了,吼的嗓子都有點破音,許沐從馮程頸子那偷偷瞥出去,就見那胖子高舉著手機,朝地上猛摔。

走道裏黑,手機屏亮著的微光,燈塔指路燈似的,在地上彈起一兩公分,竟然斜著朝這邊飛快的滑溜過來。

許沐心猛然懸起,眨眼間之間還沒想對策,身體就先於思維做出了反應。

他一伸手腕繞過肩膀,扣住馮程後腦勺壓過來,眼睛高度關注那彈過來的手機,左腳蓄勢待發,下手也沒個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