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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王爺的忠犬
作者:此言非墨
☆、第一章
巍峨高山巔峰之處,一少年背手而立,風蕭蕭橫仗而開,直吹的樹木傾斜片葉紛飛。少年臉上並無表情,任由這冷風將他的發吹起,擾亂了此間規律。
“為何要這樣趕盡殺絕的殺我?”少年身後的人倒在地上,鮮血肆流。眼中彌漫著恨意與奈何,怕是失去了生的能力,他也不明白,自己從未沾染過他,怎會招來這殺身之禍?
“給你全屍就是主子最好的恩賜。”薄唇輕啟,少年迎風而立,麵上淡淡然。悠然返身,緩緩走至他身旁,腳下的石子咯吱亂響。略微低頭便對上他的眼睛。“人活著不宜知道太多,死也同樣。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若要怪,就怪自己命運不濟,跟錯了主子。”
“你不過就是小王爺的一條狗!”倒地人聽聞踉蹌掙紮而起,仰頭嘶吼。
“這裏是野禽飛鷹棲息覓食之處,你若能助他們溫飽,倒也不虛此生。”少年不再聽他言語,突然揚起一絲冷笑,瀟灑轉身沒在這一片紛繁綠色中,下山而去。
殺人者,從不必聽取被殺者的最後言辭,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曉王爺,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兩人相差將近五歲。老來得子,先帝當日便大赦天下,而後更是倍加寵愛,名為白禦曉,所以當時宮中人人就稱他是曉阿哥。後來先帝駕崩,親哥哥白禦風即位,他更是沒有後顧之憂,七歲就自立府邸,封為王爺,禦賜號曉,曉王爺也就是後來江湖眾人俗稱的小王爺。曉王爺天生的俊朗,總也不似那些武夫般剛強,故而身旁總有數人跟隨。
而這少年名子規,年十六。即是那杜鵑鳥,因啼聲淒切,如說不如歸去,故而子規。他是小王爺在出巡時收留的難民的孩子,他的母親因長久沒有糧米而骨瘦如柴危在旦夕,八歲的小王爺心下憐憫,便將嬰孩帶回府中育養,當時杜鵑鳥蹄聲不斷,又念其孤苦身世,就賜名,姓也隨了皇家白姓。
白子規自小便習得曉王府內各類高手的武功絕學,雖然不甚努力,並未學到精髓。但在王爺的嚴加管教下,還算是棍棒底下頗有成效,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十五歲起就正式跟在王爺身邊出席各種場合議會,保護小王爺安全之餘,也做些清理門戶的事。其他的王爺一概不許他染指,也不許過問。
柳爺常常暗自憂慮跟王爺說你不能這麼護著二爺,王府任何時候都是內憂外患,外邊人都知道你單單寵著你的義弟,他這危險自然就不少,還是不要過分的寵他為妙。白禦曉聽後從來不語,淡笑著拍拍心腹的肩膀便作罷。
“二爺您可回來了。”將進府,站在門頭的侍衛就急急緊隨他追上來,慌慌張張打個千兒行禮,麵色焦急。
“這般慌張是怎地了?”白子規被他唬的停在當院,四周望望沒有不妥,麵色很是不耐煩,剛殺過人心情總之還是會有些不快。“我正口渴,不要誤了小爺喝茶。”
“呦呦,好我的爺,您還有心情喝茶,快去看看王爺吧,今兒個從外頭回來,也不知道作了什麼事,進門就踢倒了咱院裏的鯉魚缸,氣勢洶洶誰都不讓跟著。”這下人們也是又怕又急,主子不高興他們當然沒有好果子吃。
果真?白子規皺皺眉頭轉身就往堂裏走,路過時瞥眼看見碎了一地的缸。心下裏疑慮,王爺不是那種愛發脾氣的人,究竟是什麼事?
將進堂裏就看見王爺端在正座喝茶,起杯吹香倒是一個動作不落,跟平時一樣,看不出什麼不妥的地方。白子規巴巴地跑過去行禮,仰起頭瞅著王爺正瞟自己,趕緊獻媚一笑。“誰這麼大膽,惹得我家王爺這般氣不過?那鯉魚缸可是皇上親賜的,如今也歲歲平安了。”
外頭涼涼的風隨他從門上吹進來,不免叫這生氣的人多些愜意。
白禦曉瞥眼看著這人不知如何開口,你說你罵他吧,伸手不打笑臉人,且這小子將將才幫他做了事回來,一進門就斥責,自己也不忍心。慢慢放下茶杯,想想後並不急著叫他起來。“你做了什麼事還是早點交代為妙。”
一句話說的白子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跪在那裏指甲拚命點地也想不出個頭緒。悄悄看他麵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莫不是小王爺知道他去青樓廝混了?白子規搖頭,不可亂說,萬一不知道,這豈不是自己交代,更何況我還什麼沒做,委實吃虧……難道?是那件事?……
“你是想了,還是又在編?”小王爺看他焦急,心裏想著這廝恐怕又在耍心計想蒙混過關。從前總是這樣,惹得你氣他也不是,不氣他也不是。就不由得更加怒。
“我……”白子規見他雖然平靜,但恐怕已然在氣頭上了,就是想不出來個門道,跪在這石板上膝蓋又咯的生疼,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辦。按說小王爺從前也是聲勢浩大結尾不甚嚴重的,今兒個沒什麼嚴重的事恐怕也不打緊,還是乖乖跪著,靜觀其變。
“王爺。”柳爺從外邊大步踏進堂裏來,見白子規在跟前跪著,瞄瞄形勢,就稍稍噤聲,轉身又出去。
唉,我的柳爺……白子規咬咬牙,您倒是說呀?唉嗯?柳爺不來倒好,來了就叫他想起件事,這事可是要命的啊,本以為瞞住小王爺萬事大吉,看來這紙還是包不住火,坦白?還是繼續跪著?白子規暗自懊悔怎麼把這事忘了!都怪那個叛賊,要不是追他兩日才了結,怎會忘了?這下恐怕不是認錯就可了結的事情!不過萬一不是?那就繼續瞞著,瞞一日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