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人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你應該記得我!我是美穎的未婚夫!”
“原來是你……”南宮朔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曾叔叔!”濁清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們,“你是曾叔叔?你為什麼……”
“我替美穎報仇!殺了這個負心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你母親又怎麼會吃苦?怎麼會這麼早就離開這個世界!要知道,你母親本來是我的!我要殺了他!我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要殺了他!”曾寧狂亂地喊。
“哈哈哈!”南宮朔向天噴了一口鮮血,開始狂笑,笑聲淒楚地響徹在雲宵,“殺得好!殺得好!曾寧!想不到我南宮朔會死在你這個窩囊廢的手上!真是報應!都是報應!哈哈哈——”
他的笑聲漸漸地低下去,低下去……,終於漸漸不可聞,頭也垂了下來,他噴出的鮮血灑了自己一身,渾身像個血人一般,可怕得嚇人。濁清失神地慢慢地走過去:“爹……”
“爹爹……”盈菲也離開蕭凜天的懷抱,蒙住嘴,哭聲還是模糊地傳出來,她跟在濁清身後,“爹爹!”
榆軒躺在地上無法動彈,怔怔地望著這一切!南宮朔,他心心念念要殺的仇人!而今,真的死了,不是被他殺死的!卻終於還是死了!死得如此慘烈!死在他的情場敗將手上!死在他曾經完全不屑的人手上!這是報應嗎?他終於得到他的報應了!可是為什麼他心裏一點也沒有預想中的痛快?隻是覺得悲哀!
濁清走到南宮朔的屍體前,屈膝跪了下來,盈菲也跟著跪下來,兩姐妹默默流著淚一起磕頭。
曾寧已經把匕首抽出來了,蕭凜天怕他傷害到別人,一直注意著他。但他卻沒有,隻是嗬嗬地傻笑著,原本精爆的眼眸也仿佛隨著南宮朔的死而變得混濁暗淡,恍恍惚惚地往山下走,嘴裏不停地喃喃重複:“美穎!我替你報仇了!美穎……,我殺了這個負心人,你可以回到我身邊罷!美穎!……”
太陽躲進了雲層,凜冽的山風蕭瑟地吹著,泗城山頂,一地的屍體。
蕭凜天把盈菲扶起,小婉也把濁清扶起來,朝四周看看,總覺得好象少了些什麼。
然後,她突然想起來了,驚叫道:
“啊呀!慕雲姐姐!完了,慕雲姐姐去哪裏了?”
眾人被他嚇了一跳:“冷姑娘也來了!她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我剛才在半山看到南宮朔挾持盈菲,就從屍體身上偷了一把劍,跑上來了!我沒有看到她……怎麼辦?她是不是已經……,千萬不要啊,慕雲姐姐,怎麼辦?”她急得哭了起來。
榆軒責備她:“你怎麼這麼大意?她眼睛看不見,怎麼可以丟下她呢?”
“對不起,對不起……”
濁清把她摟進懷裏,雖然心急,但還是安慰道:“好了,不哭不哭,沒事的,慕雲很機靈,不會有事的!”
“我們四處去找找吧!”蕭凜天對齊禹和剩下的幾句天景堂弟子說,“地上都是男人,冷姑娘是個女人,應該很容易找!”
“是!”弟子們四散開去尋找了。
不一會兒,齊禹抱著暈迷不醒的冷慕雲上來了。
“是她嗎?她倒在山腳下!好象摔傷了,不過不是劍傷,應該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慕雲姐姐!太好了!”小婉跑過去,掛著淚笑道,“是她!謝謝齊大哥!小婉以後再也不會這麼魯莽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齊禹把她平放在柔軟的草地上,看著她蒼白精致的臉,細細的秀眉下雙眼緊閉。
“你們剛才說她眼睛看不見?”他好奇地問。
“是啊!”小婉擦著淚,“慕雲姐姐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是很厲害哦,她救了哥哥,也救了我!如果沒有她,都見不到我們了!”
“她醒了!”濁清看到她動了動,忙把她扶起來,輕輕地搖她,“慕雲!你沒事吧?”
冷慕雲漸漸地蘇醒過來,齊禹看她眼睛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漆黑的眼珠,卻真的沒有光距。
“濁清!”她準確地喊出名字,拉住她的手,“你沒事吧?剛才我聽小婉說你被你爹爹挾持住了,我很著急,後來好象摔下去了……”
“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濁清抱住她,“倒是你,把大家都嚇死了!”
“沒事就好!”她的臉四處轉動,“大家都在啊?事情怎麼樣了?怎麼有這麼多的血腥味?榆……軒沒事吧?我的意思是……,濁清,他和你爹……”
“我很好。”榆軒開口道,笑道,“我還記得欠你一雙眼睛,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冷慕雲笑了,聽到他的聲音,她平時冷淡的表情現出難得的春風般柔和的笑容,卻不知道這笑容已被一雙眼睛勞勞地攝取進去了!
“你的眼睛啊,就保管在濁清那裏!如果有一天你對濁清不好了,我就要把眼睛收回去!”她因為喜悅而難得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