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南隅(修)
清風閣是東陽一等一的小倌樓。有道是: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 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 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
而扶桑是清風閣內頂好的小倌。
這樣說不是沒有根據的,城東的王二曾遠遠的見過扶桑一眼,“跟天仙一樣,簡直是畫中走出來似的……我王二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小哥。”王二的話不一定可信,可是許多官太太大老遠的到清風閣,就是為了來見見扶桑,這個可是事實。
“那銀子花的,跟流水似的,可人家官太太眼睛眨都不眨,就是為了見扶桑一麵。”李四說道。王二、李四是東陽城內出了名的閑婆娘,平時隻會打架喝酒,胡天侃地。
“我怎麼聽說,扶桑已經年老色衰了,三年前,他就不大愛出來見客了。”平時愛和王二李四吹牛的一個閑婆娘質疑道。
“小丫頭你懂個屁。”李四見有人敢質疑她的權威怒喝到“人家那是攥夠了銀子,準備給自己贖身,博得一個號名聲,方便嫁人呢!”那個被罵的小丫頭不怎麼服氣“再怎麼說他也已經老了,還不如閣裏的杏仙好看呢,杏仙可年輕著呢。”
……
對啊,扶桑,的確已經不怎麼年輕了。
扶桑坐在鏡前,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小倌們一向比外麵的男兒家老的快,何況,他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想到著,他不禁往屏風裏望了望,把手中的帕子又緊了緊。
“扶桑”一個含混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唱個曲兒。”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
當時姑娘滿身酒氣,噴出來的氣息也是溫熱的,包裹這絲絲酒氣,送入扶桑的鼻端。扶桑卻不覺得厭惡,隻覺得好聞。
扶桑點點頭,姑娘那時似乎很滿意他的聽話。然後,頭一歪,靠在扶桑肩上,睡了。
扶桑身體立馬僵了起來。在閣裏這麼些年,他也沒少被那些客人揩油,占便宜,可每次也不像這次一般,身體僵硬的無法挪動。仔細一看,指尖還在顫唞。
約莫過了一刻鍾,確定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確實熟睡了,扶桑才慢慢的把身上的女子挪了開。
好俊的女子。
這是扶桑見姑娘的第一反應。
姑娘當是頭發散亂,顯然是好久沒有梳理的緣故。穿一身白衣,布料看起來應該是上好的絲綢
吧。可惜衣服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劃口,也沒有規規矩矩的穿在身上。身上也有許多傷痕,這是扶
桑給姑娘擦身時看到的。
說不清是鬼使神差還是陰差陽錯。總之,姑娘自此就在扶桑的屋子裏住了下來。
錢,扶桑自是不少的。可惜那一堆銀兩,換不來自己的身契,對扶桑來說,那些銀兩就沒多大意義了。於是扶桑把他的贖身錢全花在姑娘身上的,她的吃穿用度,樣樣精細,比起那群官太太們,也是不遜色的。
扶桑不知道姑娘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誰。隻知道姑娘平時除了發呆就是喝酒。有時喝多了,也會撒回酒瘋,更多的時候,是在不停的念“君心既無我,我亦不留君。明知天有定,何苦再相刑? ”
姑娘身上大概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扶桑是這樣想的。
因為姑娘的身上總是有一種悲傷的氣息。悲哀的刻骨。
就是這種充滿悲傷和疏離的眼睛勾住了自己的心吧。扶桑想著。
突然扶桑停了下來,前麵帶路的小侍很疑惑:“公子?”
“跟爹爹說,今晚我不去了。”扶桑不理會困惑的小侍,急急的往回趕。
今天,他在姑娘身上感受到了第一次見姑娘時那種濃厚的悲傷。
他終於知道今天為什麼會感到不安了。
他現在十分迫切的想再次見到姑娘。
☆、照我秦氏樓
扶桑意外的返回,讓屋裏兩人吃了一驚。
不錯,屋裏有兩個人。
一個黑衣勁裝女子不知何時進了扶桑的屋子,跪在姑娘麵前,好似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