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除了這,她也沒有其他的事能做了。
本來今年十六歲生日過後,她對於自己的親事還沒有著落是有點擔心的,雖然這些事不是她們這個年紀的姑娘應該討論的,但是姑娘之間的聚會總是會扯到一些這方麵的內容,那種聚會她雖然去的少,但是一兩個好友還是有的,可是去年兩人都先後嫁人了,她們年紀比起自己還要小一歲呢。
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裏是真的有些擔心,有時候她是真的不明白已經十七歲的寶姐姐家裏人是怎麼想的,這個年紀難道不是應該好好在家待著備嫁了嗎,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親戚家待著?
有些事,她的反應雖然比不過探春,可能有時候比惜春都要慢一拍,但是那麼明顯的事,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可是,這顯然不是她應該擔心的事,再說,寶姐姐那麼聰明,想來,應該都是安排好了的。
“姑娘,本來您出嫁本來奴婢是肯定要當陪嫁丫鬟的,但是奴婢想和您求個恩典,您能不能放奴婢出府?”司棋剛剛從榮喜堂出來就來找她們家姑娘商量這事。
國公爺去世後,榮喜堂本來是老太太打算和二房住的,但是那個時候大房賈瑚已經成了親連孩子都有了,賈赦自然不能把自己住的地讓讓二房占了,他自己又不想活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於是商量之後,賈瑚他們和老太太住榮喜堂,賈赦賈政他們還是住自己原來的院子,後來賈珠成親,王夫人又攛掇著老太太把他們也弄進了榮喜堂,不過自從王熙鳳被休之後,賈珠又帶著孩子住回了二房的院子。讓王夫人氣了個半死。
“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是肯定要跟著走的,怎麼現在……”迎春和她的大嫂關係不近不遠,反而是和邢夫人關係還稍微密切些,畢竟是被自己要到身邊的,即使隻是裝裝樣子,邢夫人也會對迎春好些的,而且之前她可是打算找郡主幫忙想讓迎春嫁個家世高的女婿的。
如果現在讓迎春去找邢夫人說這件事,她考慮一下可能就去了,但是這兩天邢夫人剛好得了風寒,要好好養著,所以準備嫁妝這些是就被賈赦交給了大兒媳。這些天看大嫂忙得迎春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現在在拿著這些事去找,雖然隻是件小事,但是她就是有些開不了口。而且她也很奇怪為什麼跟了她那麼多年的司棋會要求出府。
司棋從小就跟著她家姑娘,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一咬牙就把剩下的話說了,“姑娘,實話和您說,奴婢和家裏的表哥自小訂了親,要不是家裏出了事也不會闔家都賣進府,雖然說府裏的丫鬟到了年紀是要配小子的,但是開了恩出府的也不是沒有,奴婢就是想和您求這個恩典。”要是其她人,司棋是絕對不敢這麼說的,但是她知道自家姑娘心軟,就算最後這事成不了也不會有什麼處罰,所以她才敢開這個口。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姑娘,但是想到表哥,她覺得還是要盡力試一試。
迎春聽了司棋這話,覺得很意外,心裏也有些難過,這些年如果不是司棋,她的日子要更難過,畢竟她的性子實在是太軟和了些,這她自己也清楚。
迎春覺得她想出府的理由到沒有那麼不能讓人接受,雖然簽了契進府一般都不會那麼容易出去,但是她們家這樣的事情並不少,尤其老太太屋裏的那些老嬤嬤,她們雖然還是奴契,但是孫子孫女都是求了恩典的。
“這樣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說,你是家生子,不會不知道這貼身丫鬟有多重要的吧?”迎春雖然能理解,但是這樣的事真的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是有這想法她也應該早點說,現在沒多長時間她都要出嫁了,去哪裏再找個合適的大丫鬟?
司棋咬了咬牙,沒回答她家姑娘的話,隻是沉默的跪著。
“司棋姐姐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就在迎春心軟要答應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琬姐兒的聲音。
“琬妹妹怎麼來了?身體好了嗎?”迎春聽見琬姐兒的聲音,趕忙起身把人迎了進門,“臉色那麼差怎麼就出門了?”
她到是沒想到琬姐兒會來,畢竟這段時間家裏好些人都感染了風寒,前天去看她的時候人還躺在床上歇著呢。
賈琬對迎春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已經好了,隻是臉色還有些白,姐姐不要擔心。”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賈琬才想來起來似的看了眼地上還跪著的司棋,“怎麼司棋姐姐還跪著,這不是已經要回家成親了嗎,該高興才是,這幅樣子是做給誰看的?”
聽了賈琬的話,迎春才反應過來人還跪著,她到不是故意忘了的,隻是賈琬老拿她的婚事和她鬧,這才一下子忘了。
“琬姑娘,奴婢……”司棋聽了賈琬的話,臉色白了紅,紅了白的,不停的變,她是沒想過會有人過來,所以說話很直接,現在被人聽了去,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時候還是迎春給她解了圍,“好了,有什麼話起來說,不要再跪著了,這天氣雖說還熱著,但是地上還是涼的。”
賈琬一看就知道迎春心軟了,她也知道雖然司棋的要求已經可以說是有些過分了,但是這一跪一哭比什麼都管用。
“就沒見過姐姐這麼好說話的人,要是我屋裏的丫鬟敢說這話,我可是要直接趕出去的!”賈琬說這話一點也不誇張,她這樣也算好的,其他人家姑娘屋裏的丫鬟說什麼從小訂了親什麼的,打一頓趕出去真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