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丸號
坐在甲板上仰望天空。
12月的陽光燦爛卻不耀目,溫和的灑在隨船搖晃的我的身上,一片金黃。
紅鼻子叼著煙袋的船長大叔帶著大副走來走去。
船員們跑著跳著張帆收舵,準備起航。
我坐在名為海神丸號的大船上,連目的地都不曉得在哪裏。
這艘船每年來一次,六年前,它載著我那一心尋找爸爸的未婚夫考取了獵人執照。
今年,我為了尋找未婚夫,也踏上了同樣的路。
我叫希莎·布魯姆,今年十八歲,過生日的那天,我接到一個任務:去尋找我的未婚夫,抓他回家結婚或者就地把他解決掉,額,當然不是殺死他,而是就地和他結婚,手段不論。
“如果你們能帶著孩子回來,那就最好不過了!”發布任務的米特阿姨一臉憧憬的說,與此同時她手裏的菜刀折射出一片冷豔的光。晃瞎了我的狗眼。
我很了解我的未婚夫——傑·富力士。他是個獵人,是個很出名的獵人。參與過很多的大事,抓住過很多高賞金的通緝犯,發現過很多未知的神奇生物,成為獵人短短六年間,他的成就就可以和幾十年的老獵人媲美!
我也很不了解我的未婚夫:比如,我現在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在做什麼;再比如,我已經有十來年沒有見過他,和他說過話;還比如,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和我有婚約這件事!
“要抓住一個獵人,首先你就得成為獵人!”米特阿姨端著洗好的蘋果對我語重心長,“你看小傑,他成為獵人沒多久,就找到了金。所以,希莎想要抓住小傑,也得當上獵人才可以!”說得好像當年她很支持小傑去考獵人似的!“釣起沼澤之主”的事情現在人們還津津樂道的好不好?誒,同人不同命!
心裏偷偷這樣感慨著,我稀裏糊塗的遞交了申請,登上了海神丸號。
我是個鄉下柴禾妞兒,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對於參加獵人考試這種事情,我其實是有些緊張的:萬一考不上豈不是很丟人?不過看著船上這一班吐的吐暈的暈歪瓜裂棗的男人,我忽然胸中滿是雄心壯誌:這種貨色都敢去考獵人,我還怕自己考不上?
同樣是鯨魚島出身的孩子,小傑他能在十二歲的稚齡就當上獵人,我都十八歲了,難道還會不如他當年?要知道,我可是即將嫁給他為妻的女人!我悄悄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
天邊隱隱傳來了悶熱的感覺,海鷗的叫聲驚慌而緊促,風不再是平靜的流淌而是帶上些許水汽和鹽味。暴風雨的先兆!想了想也對,深秋時節之所以不適合出海打漁,就是因為這個時候暴風雨最多,太容易出事故。爸爸就是因為這個而喪命的呢!
我站起來,拍拍褲子上不存在的塵土,往船艙走。
“小姑娘,不曬太陽了嘛?”一個眼睛有點歪的男人擋住我的路,手衝著我的下巴伸過來,“是怕皮膚被曬黑麼?不用怕,因為你已經很黑了!”
“噗哈哈哈哈……”周圍的男人一起拍著巴掌笑,那笑聲誇張得可惡!
“唔……確實是呢!”我拍開那個男人的手,拽過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他丟到海裏去,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慢慢走到船舷旁邊,“給你個忠告,不要對著女人說她皮膚黑,哪怕,她確實是黑!”
周圍的男人張大了嘴看著我,一臉驚訝。沒見過彪悍的女人麼?逗比們!
我趴在船舷上,想起接下來的天氣,看在他被我一招就摔下海的那點可憐的本事,好心的告訴他:“快點找人拉你上船哦,再過一個小時暴風雨就會來了呢!上不來的話,會死喲!”就算上來了也不一定不會死!這句話我才不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