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

“是她,將全部仙力換做神諭、流放神器,誅仙台上一躍而下,從此,你的心中便隻容得她!”

“蒼野耔煦,你怪我什麼?你怪我改了她的命數世世受苦?誰還我夜夜孤枕,獨守枯燭?”

“你怪我隨你下凡,誘你出軌,害她自殺慘死,害你們陰陽相隔?誰奪我夫君,令我被休歸省受盡嘲諷屈辱?”

“你怪我追到曦宇迫她出宮,害你們再次離散?耔煦,我是你的結發之妻,我隻盼你別再執迷不悟,隨我重回九重天,我們再續緣曲!”

一段話,餘倩說得悲悲切切,婉轉動人。煦審年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羽倩,我負了你,該由我還。你放過她吧。”煦審年微歎了口氣,懇求。

“你還?耔煦,讓我滅你元神可算泄恨?讓我毀你精髓可能還清?不!我絕不!我要的是你,要你的心!”餘倩聲嘶力竭,周身有暗紅的羽光彌漫,雖是化了凡人卻仍能看得真真切切。

“回去吧。你私下凡塵已是破戒,若你不甘,我將仙力全數送你。你私改命數的罪過我一力承擔。”煦審年深吸了一口氣,便要散開封禁。

“哈哈哈哈……”餘倩笑得妖嬈,周身青光盡現。

“我早知道,有她在,你走不了。你若散了仙力化作凡人,你隻有一世,但她現在已然不傷不死。你以為你能陪她多久?也好,你若不走,我便讓她灰飛煙滅,讓整個曦宇給她陪葬,你要她還是我?”餘倩眼中兩道犀利寒光。

“你若殺她,便先滅我吧。”煦審年斂回目光,收了霧障轉身便走。

餘倩正要追趕,巡檢的護衛恰巧迎麵而來,護衛走過,煦審年閃身已經不見。

餘倩一聲冷笑,“耔煦,既然開始了,就讓大家一起萬劫不複吧!”她轉身“扶著”拓夏走了。

煦審年躲過梧衛,直奔到躍然休息的房間窗前。屋內,悅然床外的簾幕低垂著,宇文拓宏鎖眉筆直地立在床前。梧衝庭站他身後,單手緊緊握劍,氣得嘴唇微微發抖。

“悅然,我隻問一遍,你若同意,“嗯”一聲即可。你若不願,我明日請求父王送你去宮外的雨華寺靜養。”拓宏手扶著床縵的木杆緩聲道。

“我要問你,你既已在宮門前允了嫁我,明日我帶你出宮,遠走僻壤後,你可會貧賤不棄,生死相隨,不變、不怨、不悔?”拓宏語聲沉鬱,卻鏗然有力。

“主上,萬萬不可啊!當年王上舍命保你逃離,願隻願你一生無憂,富貴可求。即使主上不願再與拓石計較這曦宇之王,不再顧念王上昔日血仇未報,卻萬萬不可棄了王位和這麼個來曆不明的妖孽結廬僻壤啊!主上,三思啊!”梧衝庭將赤血劍按在桌上:“主上,你若一意孤行,先殺了衝庭以向王上在天之靈謝罪吧!”

“悅然,我要你一個回答!”拓宏對梧衝庭充耳不聞,隻是麵朝著帷帳追問。

帷帳內,悅然縮在床角,笑得淒涼。

我可願?我可會!

看到餘倩的那一刻,悅然在曦宇的所有美好期待都已經破碎了。

她隻想逃開,逃開那個蟒蛇一樣死死糾纏的女人,逃開那個麵對著拓宏求親仍然不溫不火、態度不明的煦審年。

她想放棄自己,隻要拓宏願意帶她走,哪怕把自己這個軀殼給他,隻要能逃開、不麵對就好。逃得越遠越好,哪怕到天邊,到黃泉,隻要不再相見。

她不知道究竟有哪一刻,她的決定是屬於自己內心真正的意願的。

所以,可願?可會?

沒有了沈煦,離開了煦審年,她的情感,還有什麼生動可言?

還好拓宏問的不是愛,隻是相隨。

心若死了,相隨倒是並不困難。

“好。”悅然的回答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房間。

“不行!”煦審年破窗而入,岸然挺立,卻難掩痛楚。

梧衝庭第一個擋在他身前,他止步。

“然然,跟我走。”他的聲音有些顫唞。

“我不管你是誰,你過去和她有何關係,但如今,她隻屬於我,她已親口允諾,煦審年,滾!”最後一個字,拓宏已近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