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過了神,而這時,她的外衣已經被褪去了,被他壓在身下,臉色潮紅表情迷茫地看著他。

‘我這是在幹什麼?’

白澤宇猛地收回了手,猶如被潑了一桶冷水,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咳......我......還是坐著上色吧。”他說完,順手把床頭的筆電放到床頭櫃去了,正想下床,卻忽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麵抱住了他。

柔柔的,軟軟的,帶著一絲馨香的女人的懷抱。

她也清醒了過來,卻將臉貼在了他的背上:“小白......”她修長白淨的五指按在他腹間,輕輕地按著。

白澤宇身體一僵。

“你會騙我嗎?”

“......不。”

“這就夠了。”

晚風吹拂著窗簾,擋去了皓月的清輝,也遮去了一室的柔情蜜意。

54

離別的痛楚至今他還能感覺到,最初幾個月,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挖掉了心髒一樣,渾噩度日,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振作起來的。

“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薇薇,”他叫她的小名,轉過臉凝視她,“我不會讓當年的一切重演。到時候,我希望你到我的身邊來。”

趙淩薇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夜幕下的小陣雨漸漸停了,她才仿佛回過神一般。

“是啊,你都不是你了,你現在,都不會傲嬌了。”她笑,眼神有些哀傷,“可是這一次,我們又能走多遠呢?我已經沒有另外四年的青春可以耗了。”

她的眼神刺痛了白澤宇,他緊緊擁抱著她,像是怕她逃走。

“走到我們都走不動。”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傷心,相信我。”

不知道為什麼,趙淩薇的眼淚忽然就止不住了,心中積鬱了多年的委屈仿佛一刹那爆發出來,讓她自己都感到無法適從。

興許是被吳想想那幸福的微笑刺激到了,趙淩薇感覺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死灰複燃,一點點、一滴滴,不多,但是熾熱。

但是自從那一晚之後,白澤宇便離開了她的小窩,回了他自己的家,一連兩個月都不見人影,似乎一瞬間又忙碌了起來。

相似的忙碌與情景,讓趙淩薇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段難熬的日子,那時候,她總是守在陽台上,看著小區入口,期望能看到他歸來的身影,但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直至最後絕望。

這一次,他會再讓她失望嗎?

趙淩薇不敢肯定,可她已不是當年的年輕姑娘了,她有了自己拚搏出來的事業,不會再可憐兮兮地呆在家裏等待誰。白澤宇不在的日子裏,她的生活步調並沒有因此起變化,該畫圖畫圖,該尋找靈感就背起背包外出旅行,托她前男友現‘同居室友’的福,她已經是一名成熟的旅行插畫師,每每意識到這點,她都會覺得這初戀沒白談。

至少曾經有一個人是她的戀人兼摯友,他們相愛,並且他理解她,支持她,並傾己之力幫助她,得此初戀還複何求?這樣想著的時候,趙淩薇的心態就會變得平和。

因為她忽然覺得,即便他們走不到最後,她也不會再像年輕時一般傷心絕望,因為至少這個男人給過她一段最美的年華。

平靜的生活一如過去已逝的無數個日夜,靜悄悄地流淌著,若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不平靜的,那就是白澤宇他媽給她打了數個電話,然後都被她無視了。

在事情解決之前,她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她並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兩個月後,趙淩薇再一次結束了她短暫的旅行。這次她約了莫玉堂一起M市某個複古小鎮去看向日葵,在藍天白雲下,陽光的照耀中,成片的向日葵花海綻放出蓬勃的朝氣,如同怒放的生命,那畫麵非常非常美麗,並且撼動人心。

“這來回十個小時的行程還真不虧。”下車前,莫玉堂笑著給她拎行禮。這一回他的收獲也很大,怒放的生命不止震撼了趙淩薇,也令他的心情變得柔和。

“是啊,”趙淩薇笑眯眯的,還想再說些什麼,包包裏的手機卻忽然飄出了一陣鈴聲——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趙淩薇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牢頭。

是白澤宇。

她一愣,感覺竟有些陌生、有些莫名的激動和緊張。他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聯係了,他說這次他要徹底解決這件事,那現在,他是解決了嗎?還是……被解決了?

“……喂?”她滑動手機,接了起來。她將要依舊叫他小白呢,還是改口客氣地稱他為‘白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