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又想回到那個令她憎惡的家了。似乎人在受到傷害時總是特別的想回家。此刻的她是那麼的無助,她除了回那個家,還能去哪?她還沒有達到自食其力完全不依靠那個家的能力,也沒有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姐妹或是親密到完全可以依賴的戀人,這些她都沒有。曾經她所珍惜的,所愛戀的都在學校裏,可現在那些人都通通的離她遠去,這裏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人了。所以無奈的她不得不選擇接受現實,鼓起勇氣回到那個家。
那件事之後她還辭去了兼職的工作,想用她所有的時間去遺忘一些人,紀念一些人。
她搬來木藤椅坐在起風的空地,打開那破舊的隨聲聽,當起了鏽的喇叭放出一段段哀怨的音樂時,她的心才有了片刻的寧靜。
“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賞心樂事誰家院——”她亦是喜歡聽這種沒有一點憶想的哀傷婉轉的綿柔之音,在極其細膩,清雅的聲腔音韻中她才能感覺到一絲從容,她可以在那裏做夢,忘卻一些塵世的庸俗,那綿綿的音韻就像是一道屏風,將她與過往的記憶隔絕開來。
她啜了一小口玫瑰花茶,這是王遙告訴她的,女孩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好好地善待自己,她還告訴過她,這茶能緩解女子經期的疼痛。她聞著那玫瑰的香氣,不覺得又抿了一口。
很多的時候陸遙都覺得王遙就是督促自己變漂亮的天使,曾經自己是羨慕著那個美麗的天使。是王遙告訴她,其實每個女孩都可以成為天使,都有權讓自己變得美麗,讓自己活得更精彩。
她把視線轉向了胡同口的那個過道。她又看到那個戴著棒球帽穿著淺灰色上衣的男孩了,她每天都能在那塊空地上看到他匆忙的背影。她知道那男孩就是新搬來的隔壁鄰居,住在李阿姨的屋子裏,但她從未和他打過照麵。不過從他那高高瘦瘦的背影可以猜出,他一定是個帥氣的小夥,有著高聳的鼻子和秋水般的眼睛,她想象著他美好的樣子。可是她一定不會知道和那個男孩的碰麵會是她這一生的劫難。
一日,男孩去他家借些米飯。在陸遙抬頭看那男孩的時候,似乎可以從他黝黑如墨的眸子裏看到些王遙的影子,飽滿的額頭和濃密的毛發是和王遙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陸遙可以斷定他就是王遙的哥哥,可是他又怎麼會淪落到住在這破舊的小房子裏到自己家來借米飯的地步呢?
陸遙並沒有問他的身份,也沒有告訴他自己就是王遙的朋友。她對他亦是相當的熱情,給了他很多的米飯,還做了兩個自己拿手的菜給他送了過去。
兩人相處的很融洽。男孩告訴她自己的妹妹死了,自己跟家裏也鬧翻了,拿了些錢出來可被自己很快就花光了,現在都隻是靠著向朋友借來的錢租了這間屋子,靠打點零工過日子,但因為以前揮霍慣了,現在賺的錢根本就不夠自己用。她聽著他說著家裏的故事,看著這個落魄的男孩,不覺得熱淚盈滿了眼眶。
至此,她便經常趁媽媽不在家時邀他過來玩,給他做好吃的菜,還幫他洗過衣服。她覺得這是她該做的,因為他是王遙的哥哥。
隻是她想不到的是,當自己穿著清透簡便的睡衣弓著腰幫他洗衣時,他的那雙充滿欲望的手會趁她不備緊緊地鉗住自己,等她抵抗掙紮時侯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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