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們的眉頭。
“哼,她倒是厲害,斬草除根都不見一點仁慈。真是虧得她,還總要行好,偏了我那可憐的妹妹。”昭嬪感覺心裏都在滴血,她鈕鈷祿氏一族被打壓厲害。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哪怕是公主,她也會拚了老命給她一世富貴,也替族裏多討都一份穩固。如此,才不算是辜負了阿瑪額涅的疼愛,還有族裏的栽培了。
昭嬪是長女,疼愛之餘,也是最有家族意識的。即便怨恨送了妹妹進來,但都是大局為重。哪怕這些年隻是屈居其下,她也是無怨無悔的。畢竟,那也是自己年少,惹了禍才這般落魄的。她護著純妃,護了這麼多年,十阿哥保住了,死了的公主也拉了一些寵愛過來。更是吊起了純妃的命,病不致死,又得皇上的憐惜。
她一直都是順順利利的,如今就被一個隻當是消遣的玩意給騙了!把她兩姐妹都當成了傻子,不管這事能不能捅出去,待德嬪有什麼影響,但昭嬪都不能讓德嬪獨善其身了。
景宸叫著問了太醫幾句,吩咐了底下的跑腿出去,把不相幹的人都退下去了。這事情都很明白了,就算是搜拿,這個金太醫多半也是沒命了。如此,景宸隻能勸慰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不管是不是她,好歹你先留著心眼。若是真有個什麼,你給我說了,我肯定會為你兩姐妹做主的。”
“都說女子無德便是才。她整日得意,拿腔作勢的。今兒是詩,明兒是歌。她不管下賤不下賤,跌了咱們嬪妃的身份,隻要討得皇上喜歡就好。我看,娘娘你也要小心。古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二者占全了,便更是厲害了。”昭嬪看不得德嬪沒皮沒臉的,在嬪妃前漸漸端莊的樣子。
如今進了新人,德嬪有意也不再是一個人了。今天她敢對純妃下手,下一個是誰,那還真的是不知道了。畢竟佟氏和鈕鈷祿氏並沒有太直接的壞,何況,純妃避世很久。養好十阿哥和自己,那就是她所有的心神了。這樣不相幹的人,她都下手,那其他的呢?指不定,不過幾日又要鬧什麼了。
女人的心眼小,認定了一個人不好,那她再好的一麵,都能說出上千個不好來。這樣的不講理,景宸卻是明白。何況,她也樂意坐虎觀鬥,坐收漁翁之利。景宸緩緩一笑道“你也不要急性,急了就什麼都慌了。如今你明白過來,咱們就是有利的那一方。讓她隻以為自己是暗處,待她一旦下手,便可立即抓拿。待這等惡婦,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這也算是保證了,昭嬪感激的起身行禮,道“奴才,謝娘娘。”
這種地方不好多留,景宸感歎了一聲,回了景仁宮。做了洗漱梳妝,看著時辰,隻怕也要晚膳的時候了,景宸叫小全子去跑腿,問一下,木樨遞著手勢等,突地說道“主子可是要替純妃抱不平?”
依她們看來,她們死了千萬個純妃,也與她們無關。隻是,景宸這麼突然插一腳進去,好一副皇後該有職責的做派,她們這些身邊人,反而是迷糊了。景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愣了一下道“你覺得你家主子若是做了什麼好事,便是不像我了?”
“怎麼會呢?主子最是菩薩心腸,隻是她們這幾年看著好了,你若是幫著抬舉她們,可不是養虎為患嗎?”芍藥也是回道。
安布拉緩緩一笑,看著景宸隻是笑,便幫著回道“雖說是養虎為患,可是兩隻垂敗饑渴的母狼,除了保護自己的子嗣還有扳回這一程,便已經是用了她們的全力了。何況,主子什麼時候說,要幫她們了?”
芍藥眼神一亮,點頭道“正是呢,就讓她們自己鬥去。她們做了些喪盡天良的,如今也不過是報應來了而已。”
隻是,純妃倒是無辜了。
木樨輕輕哼了一句,卻有些不以為意,心想宮裏頭的女人不心狠點怎麼行?就算是主子,哪怕沒有親自主動下手,也少不得冷眼旁觀,暗地裏加上一把火的。
安布拉叫著芍藥嘴上不要碎碎叨叨的,小全子就回來了,隻說早前下朝皇上留了幾個大臣。半個時辰前又走了一撥,如今並無他人覲見的。景宸點了點頭,安布拉等再仔細看了妝容無錯,這才弄了弄衣服。
前麵地方,景宸幾乎沒去過。走去乾清宮的路上,景宸都很是生疏。等到了乾清宮的時候,梁九功在門外守著,猛地一看見,便叫著身邊的人進去通報。急忙甩著袖子,上來恭敬行禮道“娘娘萬福。”
“嗯,皇上如今可是忙著?”景宸勾唇,問道。
“娘娘客氣。皇上也不算得忙,如今在裏頭等候娘娘呢。”梁九功和小全子碰了麵,知道景宸要來,早就進去通報說好了。
景宸讚賞的看了梁九功一眼,輕聲恩了一下,便進去了。康熙這兩日還算得閑,手邊是剛放下的書,麵前展開了一張紙,等景宸一進去,康熙提著筆,便道“快坐下,可不要動了。”
都來不及虛禮,景宸被叫著坐在靠近的椅子上,一手靠著把手,慵懶隨意的道“我還道爺是有多忙,本來還說等著你夜裏過來了再說這事。還不想,爺竟然在這裏偷懶來了。”
“嗯,偷得浮生半日閑。爺也是每日朝政,自然也要學會自己偷個懶才好啊。”康熙倒是自娛自樂,嗬嗬的應著。看著景宸一會,又低頭細細的描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