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規矩請安,賜座。隨便的說了些話,太皇太後今日倒是興致好,淑妃和宣嬪,宜貴人三人嘴巴快的,左右說話逗著兩位太後。
趁著空,太後溫和一笑,開話“琳丫頭呢?怎麼不在?”
聞著,眾人都隨之一愣。太後與嫻貴嬪好,這是眾人都知的。能讓太後記著的妃嬪,且這般親近,即是不知喚的什麼名,但今日缺了席的,才在坤寧宮提過,去也是清楚。皇後更是清楚地回道“回皇訥訥,昨兒個嫻嬪與宣嬪等在宮中玩牌,夜裏歡喜便睡晚了。您也知她性子懶,且即便身邊有幾個有心的,卻也依舊不大注意身子好壞,皇上知了,便讓魏珠來說與兒媳,順著免了請安。景仁宮的奴才自不敢擾了主子歇息,如今沒人叫起,怕還迷迷糊糊的睡著呢!”
“哦?那可是真是個懶丫頭,便讓她睡去了。”
“還想著今日再去嫻姐姐那了,沒想到啊。”宣嬪撅著唇,看向皇太後。皇太後見此,心裏忖度著,卻另一邊道“你嫻姐姐既要歇息,便莫要去擾了,不然她夜睡,你惶惶然的去叫她起身了,反還是有些氣性的。你性子讓不得人,怕又是一番鬧的,便讓她睡吧。”
說完,平淡的看著赫舍裏氏。赫舍裏氏迫不得已的應道,這才挪開眼,又是那般的老神在在的模樣。期間,太皇太後好像沒聽到般,拉著宜貴人一同。
赫舍裏氏心中發苦,這又如何怪得了她?底下的人手腳多,且那是她夫君的小妾,她何必這般細心?宮中困難,怎麼也不見這兩位太後對她多加披拂的?她管理後宮,才更應該護著才是!她沒出手結果了那樣的妾,就已是寬大了。她才是皇上名門正娶,從正門進宮的母儀天下!兩位太後這麼一個默契,她是越發的心裏發累,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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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要跪安了,太皇太後便要賞給景仁宮東西。並對赫舍裏氏道“為皇後,哀家知道六宮諸事繁忙,若是顧及不周全,也要說一聲。畢竟延綿子孫,身子要緊。嫡子更是根本,別是眼皮子淺的,丟了西瓜揀芝麻!”
“皇幺嬤說的是,孫媳自當謹記。”
“嗯,跪安吧。”太皇太後見赫舍裏氏的臉色不好,也不如之前那般的雍容大方了,也頭疼的便不再言他,閉上眼,讓赫舍裏氏跪安了。
“唉,到底年輕了!”太皇太後一下子,宛然老了幾十歲一般,眼角更顯皺紋,痕跡似是不可磨去的老態。
“皇額莫。”皇太後眼神複雜的看著這般模樣的太皇太後,心中的怨氣也不免少些,這些都是命。
“無礙。隻是哀家,真是錯了?”孝莊看著眼前的侄孫女,心中越發有愧。她當初蒙了心,一直想著她的科爾沁,想著大清,卻少了女子應有的母子之情。整個人變得更加母儀天下,卻和自己的兒子隔得越來越遠,最後反是仇人一般,見了麵都是冷著臉,半句話也不多。有心將侄女為後,那般驕傲的人兒,她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廢,貶為妃,受人恥笑,如今看著,比誰都老。隻因為心死了,還有什麼好顧忌,去打扮自己的?更何況如今隻是先帝的一個廢後,無子無女,也不過是孤獨終老罷了。
隻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君也不可一日無後。嫡庶兩個姐妹,一個為後,一個為妃。又因為是她選的皇後,侄孫女即便尊為國母,又較之其性子相之要木訥些,兒子有沒個好臉,自是不覺間拘了性子,手腳瑟縮的,顯得沒妹妹那樣嬌豔的顏色,沒那樣的讓人歡喜大氣。如此,兒子才會又趁此的言她‘又乏長才’,她更是被冷落,竟不如那個掛名的庶妹淑惠妃過得好。
那樣的青春,就這樣被她硬生生的毀了。瞧這樣的,哪還有當初那樣鮮嫩,靈動的?沒有了,想想,竟是從進宮不久就那般心灰意冷,越發老成的,似是混日子的,過一日,即是一日。
隻要一想到這些都是她拿的主意,所有的人都是那樣渾噩,了結了一生。
又想到今日的赫舍裏氏,當初不也一樣的?隻是玄燁是個好的,亦不是寵妾滅妻的渾人。一碗水端的平,卻是皇後如今心裏頭不如以前了。當初那般好的人,在宮裏也不免俗了,她的心思,孝莊自是再明白不過了。隻是不免失望了,玄燁不是福臨,即是心裏偏疼了誰,也不會像福臨那般,抑或孩子性和她這個皇訥訥作對,徒惹眾太妃笑話。但即是如此,赫舍裏氏卻是讓她失望了,是因為,她給的期盼太大了,還是什麼?
她的思想,不過就是真出了事,可她雖為後,手掌鳳印,但也不是事事皆知,事事過問的不是?且身後,暗裏的奴才誰會沒事說出來的?她即是知道了一些事,她也不會做什麼。最多的示弱不知,抑或在不自覺間的替那方的人給個醒,扇點火罷了。她是能這麼的推脫了,扯清了自己,更是的了好。
但她不允許,太後還有皇上更不會允許。那是皇家的名聲,是皇家最珍貴的子嗣。隻要有了汙名,任是誰沾了,也脫不了身,以後有了子嗣,也不免些風言風語。這樣豈不冷了忠臣的心?即是拋開嫻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