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連忙否認,“不是她。”
“那是誰?”他又追問。
“謝謝!”我故意板起臉,“你一定要揭我傷疤嗎!”
“好!好!不說就不說!”怕我生氣,謝東方急忙哄我。
“對了,謝謝,你知不知道‘七殺冥神’?”我忽然想起北宸少垣是這麼說的。
“七殺冥神?”謝東方皺了皺眉,“他們在江湖上也算一流的殺手,但行蹤飄忽,很少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鳳裔閣呢?”
謝東方沉思一番,最終搖了搖頭,道:“沒聽過。”
這個神秘組織到底是什麼來頭呢?若賈玲瓏是“七殺冥神”之一,那跟杜含容的死會有關係嗎?我抿唇沉思了一會,不得其解。
“奇怪……真奇怪!”
我回過神來,謝東方正替我把脈,眉頭皺緊。
“你體內的寒氣……怎麼竟好似去了大半?”
謝東方迷惑地望著我,我無辜地眨眨眼,表示不知道。
“不過我被一位公子救了,他給我治過傷,或許是他?”
“高人!……”謝東方難以置信似的又把了一遍,喃喃自語,“難道我醫術退步了……”
正說話間,君祈道差人來喚我去書房。
“靜兒,你真打定主意假扮你哥哥?”謝東方擔憂地望著我。
我鄭重點了點頭。
我端詳著鏡中一襲素衣的自己,未施粉黛,頭發簡單地綰在腦後,略微瘦小的身子如今少了幾分纖弱,顯得足夠板正利落。
走進書房,君祈道正等著我,陰沉的眼看不出一絲波瀾。
但我知道,君祈道之所以如此擔心君書行,不隻因為心疼這個唯一的兒子,於他,更迫切需要君書行入朝為官,好鞏固宰相一黨的勢力,才能在新皇朝與權勢遮天的協王相抗衡。所以我的提議,必能讓他動心。
“靜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靜兒知道。”
“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隻要沒人發現,我,就是君書行。”
君祈道盯著我看了良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靜兒想為父親分憂。”
我垂下眼瞼,隻是為我自己,我需要這樣一個交易。
“官場險惡,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可能——”他搖了搖頭,目光裏卻掩飾不住躍躍欲試的精芒。
“有爹在,女兒一定可以!而且等哥哥傷好了,我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回來。”
其實,一旦入朝為官,我就不可能避開北宸少垣,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反正他要我,我就不可能逃出他手掌心,還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敵明我暗。不過,這也是一步險棋,走得好,柳暗花明,走不好,滿盤皆輸。
“你先回去吧,讓為父再想想。”君祈道沉吟片刻,揮手示意我下去。
“那靜兒告退。”
我掩上門,心裏卻舒了一口氣,君祈道是個聰明人,他這麼說就已經是同意了,我與君書行極度相似的麵容讓他不得不動心,至於怎麼把我變成君書行,那就是他的事了,既然他能答應,就一定有把握做到以假亂真。
走出門,看了眼澄澈的天空,我竟有一絲迷惑,今後的路,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