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滿懷滄桑。另一個瞬間,你又覺得他超脫俗世,無垢無塵。他和自己,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嗯,便在下月初十。”清河點點頭,笑得雲淡風輕,隨之也落下棋子。

“嗬嗬,探花郎豐姿玉貌,文質彬彬,堪為良配!”越浮雲衷心讚道。

“浮雲,你又打趣我了……”清河頓時暈染雙頰,嬌羞無限。

“嗬嗬!”越浮雲溫柔而寵溺地笑著,就像看著一個小妹妹。

“對了,我前日去中宮,見到了香君,她過幾日便要臨盤了……”清河忽然道。

“是嗎?那太好了!想不到她能和太子殿下走到今天!”越浮雲感慨。

“是啊,其實她也是苦命之人,原本有雙重身份,既是驀然山莊的堂主,也是梁國的密諜……當年事發,父皇震怒,若不是哥哥情願舍棄太子之位,也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他們也不可能有這雲開月明的一天!”清河唏噓。

“嗬嗬,據我所知,陛下當年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一直在跟她逢場作戲,甚至還通過她,向梁國傳遞了若幹假消息……後來梁國派人來殺她,她的身份敗露,陛下這才借機將她趕出了宮中,成全了她和太子殿下的這一段真情……”越浮雲淡淡道。其實他一直不太欣賞顧華章的為人,但在香君和深川的這件事上,顧華章的寬仁卻令人驚訝!

清河吃驚地看著越浮雲。她知道他的本事,也相信他的說法必然有所根據。“嗯,也許吧。不過這些都是往事了,隻要她現在過得快樂就好,畢竟她已經有了新的身份,也有了好的歸宿!”她悠悠道。

越浮雲點點頭,若有所思。是啊,現在每個人都有了歸宿。

月寒還是跟連千山在一起,他們的大女兒都有五六歲了吧?

星漫嫁給了逸風,他們兩人,一個執掌星月教,一個執掌金刀會,相隔異地,以他們自己的方式相處著。

至於苗若新,他後來還是去蘭溪穀看過她,也還是喚她為娘親,那時他就覺得,她和蘭神醫終究會走到一起去吧……

而現在,連香君和清河也各有所愛,嫁與良人……

這樣,也許是最好的吧?

至於她們是不是都過得開心、幸福,那卻是她們自己的事了……相信經過了這麼多事,她們早已比自己更懂得,什麼才是幸福……

隻有他,還是無著無依。隻有他和霜來,依然天各一方。多年未見,他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害怕孤單,霜來,你呢?……

“公,公子!前廳來了一個奇怪的女子,南溪姐說一定要請你過去看看!”一個粉衣婢女飛奔而來,嬌聲喘熄,急急回稟道。

“凱溪,你慌什麼,有話好好說!”越浮雲失笑地皺起了眉頭。

“哦?又來了一個女子?她也自稱是霜來麼?”清河也好奇起來了。這些年,她實在看得多了,自稱是霜來、來找越浮雲的女子不計其數,卻沒有一個是真的,連她都看得好笑了。

粉衣婢女急忙搖頭,“不,她戴著麵紗,抱著幾卷畫,堅決不肯奉告姓名,隻說是來找公子的!”

清河還待再問,越浮雲卻已經臉色一變,如風般飛掠而去,長長的白色衣帶在漫天柳絮中一閃而過。

清河與越浮雲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急迫。她的心微微一澀,霜來,這個女人,她終於要出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