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葉棠永遠是葉家的女兒。
老將軍當時隻怕他會怪罪葉修庭,想也沒想便應了。可如今,這九王爺又將這話說了一遍。
“九王爺,關於葉棠的身世-------”
老將軍還未說完便被九王爺打斷了。
“如今深究她的身世沒有任何意義。在她眼裏,您就是她的父親。否則,她也不會親自進冰窖替您取冰。您說是嗎?”
老將軍聞言心中一震,難道他狠下心來將葉棠關進冰窖的事,被這九王爺知道了?
老將軍也不知道這九王爺究竟知道了多少,幹脆什麼都沒說,於地上一跪。
蕭池又笑說,“罷了。都過去了。往後,葉棠是您的女兒,更是本王的妻。”
語氣意味不明,讓人捉摸不透。
“是。”
將軍府裏,靠近門口的地方,葉棠以前常在這裏等葉修庭。這會兒,她已經四處看了好幾遍,依舊沒見到蕭池過來。
承譯跟在她身旁,看出她心↑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九王爺動了殺意。隻怕無論九王妃傷勢如何,他當場就要夕嵐償命,管她懷裏抱的是什麼。管他今天是什麼日子!
一時間,連老將軍都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葉棠是他養大的不假,可夕嵐懷裏有葉家的親骨肉。
老將軍忙上前,想看在今日他壽辰的份上,向九王爺求個人情,“九,九王爺-----”
蕭池也未理他,葉棠忽然抓了他的衣袖,說,“驚瀾,回家。”
“好。”
要夕嵐的命。何須蕭池親自動手,不過他一句話的事。
可葉棠一叫他,他就明白了。是她不同意。因為那是葉修庭孩子的母親。
蕭池也的確顧不上什麼夕嵐了,匆匆抱了葉棠就要回去。此刻更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說去哪就去哪。
九王爺的車駕被五匹馬拉著,絕塵而去,這老將軍的壽宴也就散了。
從將軍府出來,幾位朝臣三三兩兩往回走著。
“宋大人可從剛才一直就沒怎麼說話。”
那姓宋的大人捋了捋發白的胡須,隻說了句,“紅顏禍國。”
隨行的幾位大人皆沉默。知宋大人說的是那葉家的小姐,如今的九王妃。
“諸位可還記得,十幾年前。江北大旱,餓死災民無數。地方官員不開倉,不放糧,大批災民湧向京城。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卻是城門緊閉。百姓隻知道唾罵京官無良,可開倉放糧得有皇命才行。時,恰逢朝中一位娘娘故去,聖上無心政事,莫說小小京官,便是一品的大員都見不到聖麵,遑論賑災。隻怕,當時聖上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給那位娘娘陪葬。”
宋大人口中的那位娘娘被藏於深宮。朝上雖無人相熟,甚至也鮮少有人見過她,可她的事,若是在朝元老,定聽說一二。
聽說那位娘娘被聖上帶進宮,一躍便坐上了後位,可謂一步登天,獨得聖眷。可這皇後做了沒多久又被廢了,降級為妃,原因不明。從此更是居於深宮,無人得見。
可前朝皆知,聖上依舊迷戀那女子。直至有一天,那女子死訊傳出。更奇怪的是那女子似乎並未入皇陵,棺槨不知去向。最後連封號牌位都沒有,落得個死了也無名無分的下場。
年歲久遠,宋大人不說大家一時都忘了,這九王爺,就是那位娘娘所出。
已經有大臣明白了宋大人話裏的意思,“江北大旱,死的災民無數,聖上因那位娘娘故去,無心政事,視若無睹。如今,這九王爺難道也------”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話已過了,當慎言,慎言。”
餘下幾人皆鴉雀無聲。
馬車裏,葉棠雖然覺得疼了,可依舊安靜。
她越安靜,蕭池越害怕,抱著她不停喚她,“葉棠。”
連喚了幾遍,她終於肯看他了。
隻是看著看著,她又突然扯了扯蒼白的嘴角,笑了。
蕭池見她這樣子,嚇了一跳。慌忙去摸她的額頭。她額上冷汗涔涔,帶著微微涼意。
沒有發燒,他心下更慌,“葉棠,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她卻說,“你這麼著急,可是在擔心我?”
“是,你這丫頭害本王擔心,若是不乖乖好起來,回去本王可是要罰你!”
她聞言又一臉委屈,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騙人。你都不願意抱我,怎麼還會擔心。”
他聽得心裏一疼,他不抱她,是想逼她斷了醉雀啊。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