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小的可沒問過。”
傳了掌櫃娘子李氏和丫頭小梅上來,李氏說,含玥曾問過她此處距南越尚有多遠,幾日可以抵達,還說此行是去南越都城洛邑。
我細問了那名男子形貌,果然如我所料,是那夜五鳳湖畫舫上的青年。繪出圖樣,派人前去探查他的身份。揮手屏退所有人,一手支額頹然坐在桌旁。
她不過是個身份來曆不明的女人,毫無規矩,不知禮數,姿色也隻是中上,似她這般女子,我一伸手,便應有盡有,為何卻為她失了常態?!
閉上眼,腦海中卻全是她的笑顏。明眸如水,如水純淨,如水剔透。那一雙水眸,清雋靈動,那一張如花俏臉,宜喜宜嗔。天下女子雖多,卻無她這般生氣勃勃,毫不做作,純然天真。
手不由自主伸出,指尖在虛空中輕撫,描摹著她的眉眼,她的唇角,仿佛魔怔。
心下一片驚疑悵惘:何時她已經深駐我心?她之於我,是如此的非同尋常?我對她,究竟已經情深幾許?
心中漸漸清明:她在我心中,便是獨一無二。
悚然一驚:兒女情長於君王來說是大忌,心有所係,行動間便會有所掣肘。往日身邊姬妾眾多,卻從未情動,現今既知情動,就該及時刹住,斬斷情絲,永絕後患!
可是......若少了她,一顆心空空蕩蕩,便是坐擁天下也覺無聊......
我舉棋不定,煩悶欲狂。
既已得知她的形跡,心中不安猶疑卻越深。急欲見她,卻又極怕見她。那夜她在畫舫上注目於那名青年男子,眉眼間俱是心魂欲醉,心魂欲碎,那一刻心下就已明了,他於她,必定是可以生死以之。
心中痛不可當,卻仍是難舍。咬咬牙,強行摒去心中灰暗。我,軒轅煊,何處不如他?便是搶也要將她搶回,一心一意好好待她,終有一日,她會看到世間男子並非隻他一人!
既然已經探得她的行蹤,快馬加鞭追趕便是。他們連日來未曾遭遇追兵,所以大意疏忽了,這兩日行程甚是鬆懈懶散。自她逃跑以後,我的麵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很快,我們就要再次見麵了。
第二日早上,就已經追上,斥候來報,距離他們不過十餘裏而已。
我麵上嘲弄的笑意更深:便讓你們嚐嚐貓捉老鼠的滋味。
我命令追兵緩緩追隨,既不近前,也不落後。一方麵調集潞州兵馬,沿界河五十裏巡邏搜索,看是否有接應船隻;另命八百弓斧手埋伏於界河邊水草叢中,隨時聽命。
安排好一切,我冷笑著,隻待他們如獵物一般落入我的囊中。
誰料,突遇一支伏兵,衣著難辨,兵器怪異,但極其強悍。他們似乎並不像傷人害命,隻是為了阻撓我們前進。纏鬥將近半個時辰,命精銳牽製他們,我帶少數兵士突出重圍。
界河在望,遙遙看到一輛馬車全速前進,卻在界河邊被弓斧手堵截。得意微笑著,不緊不慢近前。
車簾打開,她的麵龐在後麵一晃而過,我心中一窒,辯不清是怒是喜,木然前進。
車門打開,一名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子下得車來,拱手淡淡道:“許久不見,表兄風采依舊。”
我眉頭微蹙:竟然真的是他?!先前接報,說劫走她的人曾在南越四皇子下榻處出現,極像南越太子宇。當時我不以為然,以為線報有誤,誰知......
我一邊漠然與他寒暄,一邊在心中思忖:他為何要不遠數千裏趕來北狄,還冒天下之大不韙,自太子府劫掠太子姬妾?
他淡淡笑著,聲稱“車中尚有南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