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晴陽侍寢之事的。”
暉帝壓抑著聲音問道:“是誰讓你去承歡殿的?又為何要易容?”
墨瞳虛弱的笑笑,道:“奴婢曾去求皇後娘娘放奴婢出宮,她便要奴婢去承歡殿伺候,等她出了惡氣方考慮恩放奴婢。奴婢道承歡殿的第一晚,恰逢皇上……臨幸陳才人,奴婢那時才真正將往事全部想起。”
“你!你在養心殿待了那麼多日,為何不跟我說!”暉帝握起她的手,恨不得揉進心中。
“奴婢……”在暉帝傷痛的目光下,她輕歎一聲,改口道:“我深知關係重大,與其讓那麼多人被牽連,莫如我一人背下……”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畢竟麵前的人是自己大半生追隨愛憐之人,臨死前,何苦再劍拔弩張、仇怨相向。
暉帝啞聲道:“所以你便想方設法離宮,甚至不惜承受皇後給你的折辱!你可知道,我將你放逐冷宮,不聞不問,實是為了平息前朝和後宮的怨氣,是為了保護你,我本欲待到今年太後五十大壽大赦天下之時,將你放出來。難道你就不能再等幾個月嗎?你不是曾要與我一路走下去的嗎?為何現在卻要離我而去?”
墨瞳搖頭道:“當初是我太傻,你心裏永遠紮著那根刺,每一次見到我,那刺便深入一分,我如何能苛求你我相處仍如初見?當年跟你回宮……真的是個錯誤。”她望著帳頂,腦中又浮現出慕容澈銀發飛揚的樣子,幽幽道:“就當我後悔了……咱們都放手吧。”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對嗎?”暉帝從袖中抽出一條錦帕,悶聲道:“你將我蒙在鼓裏十年!如今一句‘放手吧’,便可以瀟灑的走了嗎?”
墨瞳猛烈的咳了幾聲,邊喘邊道:“皇上,晴陽當年本不知道會要進宮侍奉皇上,她與天旅哥二人兩情相悅,情不自禁,後來奈何命運弄人,她不敢對沈尚書講出實情,更不敢違抗太後懿旨,隻能硬著頭皮進宮,結果就這樣一步錯,步步錯……時隔這麼多年,也請您念在晴陽也是身不由主、情非得已的份上,看在我冷宮七年葬送的時光的份上,莫要再追究了吧。”
暉帝心中最柔軟的一處似乎被墨瞳的淚水淹沒,他再次輕輕將墨瞳擁入懷中,柔聲道:“別怕,我再不會逼你。別再離開我好嗎?我們,已經錯過了太久太久!我答應你,不追究任何人,你也要答應我,不許放棄!我要你活著!要你好好的活著!”
墨瞳仰頭望著暉帝,哽咽道:“起初你騙了我,本是無意。後麵我又騙了你,卻是別無他法。如今你也都知道了,從前,我的人我的心,從始至終隻屬於你一個人……你心裏的刺可以挑出來了,便不會再受折磨了……從今以後,就請讓我把自己留給阿澈吧,他為了我……付出太多。”
“墨瞳,我也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啊,從此後我再不要你受半點委屈,不要離開我!”暉帝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