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天台的左側有兩個巨大的圓柱形水箱。
水泥的地板上落下隨處可見的煙頭。
風緩緩地打著旋將煙頭吹得在地上滾動。
而站在天台的防護壁前的幾人,姿態各異,表情吃驚。
飛機頭的拳頭僵在半空,他臉上那種猙獰凶惡的表情在查爾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驚愕地凝滯住。
三個圍成一群的少年齊刷刷地扭頭,麵帶詫異地紛紛望著查爾斯。
而在他們的包圍中,一名膚質黝黑,身穿校服的學生正被飛機頭揪著衣領,微微浮腫的嘴角微微驚恐地張啟,仿佛將受下飛機頭的那一拳一樣,驚懼的眼波在黑白分明的瞳仁裏動蕩不停。
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在查爾斯驚怔的刹那間,山姆開始歇斯底裏地向查爾斯呼救:“查爾,救命啊查爾!”
查爾斯始料未及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的四肢雖然還沒反應過來,但是他似乎看懂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怪剛才在教室裏沒看到飛機頭這夥人,原來是躲在這裏幹架了。
冤家路窄這個詞還能發揮得更徹底一點嗎?為什麼命中注定遇見你?
看到了日思夜想都想千刀萬剮的人,飛機頭那張僵硬的臉突然間開始獰笑了起來。
他一個用力,將山姆推倒在地。
山姆立刻逃命似的從地上爬起來,狂奔到查爾斯的身邊,驚怯地解釋道:“他們……他們逼問我和你的關係……我說我昨天剛認識你,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他們就……就開始打我……”
還沒聽完山姆的解釋,飛機頭忽然對著查爾斯暴躁地厲喝了一聲:“你還有種回學校?”
查爾斯深深地蹙起眉頭,顯然對飛機頭這種無風起浪,尋事生非,一刻都不得消停的人極度嫌惡一樣。
“同學,打架是不對的,有什麼話就應該好好說。”他耐著性子,低沉地好言相勸道。
飛機頭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呸!還輪不到你來向老子說教!”
他慢慢一步一步走向查爾斯,高昂著下巴,帶著一副盛氣淩人的氣勢緩緩走到查爾斯的跟前。
山姆嚇得兩腿直哆嗦,連忙害怕地躲到一旁,貼著牆麵,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查爾斯毫不畏懼地直視著飛機頭,語氣中略帶著一絲不耐煩,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飛機頭冷聲嗤笑,隨後指著自己的左臉頰,指著用一張OK繃貼著的傷口處,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問,“我這傷是怎麼來的,你還記得嗎?嗯?”
“如果是我傷的,那我願意向你道歉。”查爾斯處變不驚地沉聲道。
“道歉?”飛機頭大笑著扭過頭去掃了一眼他的那幾個跟班,那幾個跟班莫名其妙地跟著他狂笑了好幾聲。猛地轉回頭,飛機頭冷不防地朝查爾斯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腳。
查爾斯措手不及,整個人往後一栽順著樓梯骨碌碌地滾了下去,跌到了一處麵積隻有兩個平方大小的轉台處停了下來。
一個精巧的耳麥在摔落的過程中掉了出來。
一陣天旋地轉,昏天黑地終於停下之後,全身的劇痛讓查爾斯難受地閉起了眼睛。
還沒從疼痛中緩過來時,他便被人七手八腳地重新抓了起來,連拖帶扯地重新帶回了天台上。
像扔廢物一樣把查爾斯扔到了堅硬的水泥地上,查爾斯的痛叫聲還沒來得及從喉嚨中發出,他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揪起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