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直給你揉,揉一輩子。”
一輩子的諾言,就這樣許出,它沒有擲地有聲,然而沈約卻認認真真地執行了。
婉情跟沈約形影不離,沈母看在眼裏,有些微不安。
“約兒跟婉情太親近了。”沈母憂心忡忡地對沈父說。
“這有什麼?約兒沒有兄弟姐妹,跟婉情自小在一起,兩人親密些也是正常,再過三兩年,我們做主給約兒把婉情收房就是。”沈父不以為然。
沈母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語。
沒有人幹預,沈約與婉情連體嬰一樣生活著。
“婉情,還記不記得,我那會把蚯蚓擲你身上你嚇哭了。”後山,沈約拉著婉情的手,指著一處地方笑著道。
“記得。”婉情大笑,朝沈約擠眼睛,撇撇嘴道:“少爺你真好騙,我那是裝的,結果你為了哄我開心,自己撿了蚯蚓放懷裏了,後來又不自在地洗刷了很久。”
“啊?你騙我的?”沈約撲過來,在婉情腰間嗝吱。
“哎……呀……不行,癢死了,少爺你不是也捉弄過我嗎?我們掏了鳥蛋烤鳥蛋,你等我先吃了,然後說吃了鳥蛋肚子裏會有小鳥,把我嚇得好久不敢吃鳥蛋。”婉情怕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婉情……”沈約突然間不笑了,胸膛上下起伏,眸子裏有灼熱的火焰在燃燒。
婉情被那眸光灼得周身發燙,緩緩地垂下眼瞼。
沈約撓癢的手握住婉情的腰,揉搓了一會後,一把將她環住,帶進懷裏。
濃鬱的桂花幽香,幾乎滲透婉情的四肢百骸,熏得婉情的心都要醉了,沈約的低語昵喃,終於讓她徹底迷醉。
沈約說:“婉情,我已得秀才功名,後年要進京趕考,我們先把名份訂下來吧,你放心,我的妻,隻得你一人,你會是我的正室,也會是唯一的妻室。”
☆、樂極生悲
三、樂極生悲
婉情想:原來這就是樂極生悲,少爺跟她說要娶她為正室過了沒幾天,有一天她一覺醒來,發現陷身青樓中。
“你接不接客?”香滿樓的鴇母拿著繡花針,在婉情身上紮下。
“不接……死也不接。”痛楚扼住婉情的呼吸,但並沒有讓她屈服。
焚燒的燭淚滴上她的腳板,婉情痛極,卻沒有呼喊示弱。
她被裝進木箱裏,時間停頓了,一天一夜,她在黑暗裏沉浮,艱難呼吸。
“灌藥,我就不信,你還能撐得住。”老鴇臉上的白肉聳動,汗水順流而下,在那滿是脂粉的臉上衝出一道道溝壑,她給婉情氣得快要休克了。
春-藥灌下,婉情覺得有幾千幾萬螻蟻在皮肉裏骨縫裏啃咬,身下濕漉漉的麻麻癢癢。
“少爺,少爺……”眼前人影閃動,是沈約,婉情朝人影撲去。老鴇得意地笑了,可是那笑顏還沒完全綻開就僵住了。婉情撲到一半時雙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右手竟生生捥起一塊肉。
她借助噬骨的痛楚抵抗住藥力了。
再折磨下去,就把人弄死了,買人的銀兩就白花了,老鴇把婉情賣給要買妾室的富商陳彪。
“凝露,你幫我,行嗎?”婉情掙紮著撐起身體,哀哀地看著香滿樓裏的侍婢凝露。
“好。”
婉情跟老鴇說她要穿嫁衣披蓋頭,老鴇答應了。陳家的青頂小轎到來時,上轎的是凝露,婉情爬過香滿樓的圍牆,順利逃脫了。